暗凰的分部十分隱蔽,若不是事先知道,就憑寧傾嫵也絕不可能在短期內找到。
分部明麵上是一個不大不小的錢莊,而錢莊下,自然是別有洞天。
寧傾嫵並沒有像小說中那樣帶上麵具或者是蒙著麵紗。
因為,不需要。
今晚來到這裏的,全部是暗凰裏最頂層的人物,是夙情一個個通知來,一睹新任凰主風采的。
夙情和夙湮早已知曉了她的身份,她根本就不需要隱藏。因為她知道,那些人都不是傻子,懂什麼叫做分寸。即便不懂,她也會把他們教懂的!
眾高手齊聚一堂,自然是少不了一番較量。
“夙情護法,看來你倒是最先接近新任凰主的人物啊。”最先開口的是四大護法之一,亓官肆。
一身紅色錦衣袒露出一大半胸口,邪氣逼人,更有幾分狂野。
他的聲音不大除了幾個人聽到外,其他人都不會聽到。
就算聽到了,也不會做任何感想。
因為在整個暗凰,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夙情和亓官肆的關係一直不是很好,說話基本都是帶著刺的。
其實,四大護法基本上可以算是暗凰的核心人物,可是,四人的關係並不好,甚至除非是有要緊任務,否則不會見麵。
而夙情和夙湮,因為是同一時間進的暗凰,也是在一起接受的訓練,所以隻有他們,走得比較近。
亓官肆人如其名,向來都是不羈慣了的,無論是在江湖上還是在整個暗凰中,除了凰主,就沒有他害怕的人!所以一直以來都是肆無忌憚,可身份擺在那,實力也擺在那,從來沒有人敢多說一句。
而慎仇,也是四大護法之一。在整個暗凰中,他是最讓人恐怖的人物之一。
不算帥氣的臉,卻有著冷硬的線條,他生性冷漠,鮮少開口,一旦開口,絕對一鳴驚人。
他是真正的冷。冷到極致。
他很小的時候就進了暗凰,包括寧傾嫵在內已經經曆了三任凰主,可是,他沒有在一任凰主麵前低聲下氣過。
一次也沒有。
也許,是將生死置之度外。也就是,根本就不在乎。
所有試圖接近他的人,除了關於任務的事情,沒有人會對他說超出三句其他的話。
因為,沒有人敢。
沒有人知道他的曆史,因為知道的人,都死了。
就好比亓官肆,他雖說不怕慎仇,可若說同他說笑,那也是決計不可能的。
四大護法中,隻有夙情一個女人,而亓官肆,似乎也隻招惹夙情一個人。
亓官肆見夙情壓根就沒理睬他,不免有些繼續下去的心思。
“夙情啊,本護法好心規勸你一句,你在暗凰待的時間不短了,你應該清楚一些事情的。”
夙情當然清楚。
在暗凰,是絕對的認物不認人,今日你是主子,來日變成敵人也不是不會發生。所以,聰明的人,都會選擇既衷心,又不衷心這條路。
既臣服,又不臣服。
若夙情對寧傾嫵絕對忠誠了,那寧傾嫵退位之日,便是她夙情難受之時。
夙情自然明白其中道理。
“多謝亓官護法的關心,夙情還是知道的。以後,亓官護法還是多為自己考慮考慮吧。”
夙情雖然明白亓官肆說的沒錯,可她依然不會嘴下留情。
以往他們之間的爭鬥,夙湮都會插上一腳,讓火燒得更旺些。可今日,傷勢剛好的夙湮,隻是安靜地坐在屬於他的位置,垂著臉,麵無表情。
亓官肆看了夙湮一眼。
“夙情,今日你的情郎怎麼沒有幫你啊。”亓官肆不是傻子,能夠當上暗凰的四大護法之一,絕非等閑之輩。
他在試探。
夙情的心髒猛地一抽。
亓官肆的話,她自然聽出了其中的意味。在這段時間裏,夙湮的傷勢基本都是她一手照料的,她當然明白為什麼夙湮的反應會如此反常。
就在她穩定心神,準備回擊時,一道懶洋洋的聲音驀地響起。
“看來本宮來的不是時候啊。”
如此突兀。
在盡是高手的暗凰分部,在四大護法齊聚在一起的情況下,竟然會有人神不知鬼不覺出現。
眾人紛紛望向聲音的來源地——
一身紅色羅裙,妖冶如血。
寧傾嫵斜坐在那個最中心的位置上,那個高高在上的位置上。
巧笑嫣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