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間,幾日已逝。
宮中近來為即將到來的壽辰中日布置,連寧傾嫵這個最閑的人都不免驚動了。
君留雁自那日回宮後便在沒去過鳳棲殿,鳳棲殿竟成了全皇宮最冷清的地方。本來皇後自然是要母儀天下,張羅事宜,隻不過君留雁深知她脾性,不許任何人打攪,寧傾嫵終日練練武,看看書,倒也閑的自在。
北垠國來到的依舊是北塵聆,西諳來的則是太子慕容晉。
寧傾嫵知道,縱使君留雁強大如斯,也不過一介常人,即便部署多年,也決計不是他表麵上的那麼輕鬆。三國鼎立已有上百年之久,無論哪個國家都有著甚深的根基,欲奪天下,怎可能三言兩語就道盡機關。
一步錯,滿盤皆輸。
更何況,對天下虎視眈眈的,可從來不止君留雁一人。
不知不覺中,回到皇宮已是兩月有餘,慕無傷隻與她見過兩次,這些年來,除了那個再無聯係的景沐非之外,陪她最久的,便是慕無傷。
那個對她極盡溫柔的男子嗬……竟幾時從她的生活裏淡了去。
終究是這樣的結局吧。
從她決定喜歡君留雁的那一刻起,便是注定了的。
除了那塊象征慕家少主地位的玉佩,還是存在的。
風雲變幻……
說到底也隻是一個壽宴,論起排場,自然是不及三國盛宴半分的,不過即便如此,也準備了好久,直到沒有一絲紕漏。
這是寧傾嫵第二次穿起鳳袍,略上薄脂。因為鳳冠太重,也太過繁瑣,寧傾嫵隻是別了一支牡丹簪。
平日裏寧傾嫵給人的印象大多慵懶卻灑脫,盛裝後則是雍容絕代。
一個十八歲的少女,放在現代也不過高中生罷了,卻冠上雍容絕代,著實是誇大了些。不過,當寧傾嫵高坐在鳳椅上的時候,所有人都隻有如此驚歎。
絕代芳華,南映之後!
在場的大多是南映朝臣,並不似三國盛宴那般,使臣不過隻是來了幾個而已。
西諳的太子慕容晉,據傳聞,不過是個扶不起的阿鬥罷了,沉迷女色,無心朝政。雖西諳眾臣皆起書廢黜太子,但不知為何,在位的那隻老狐狸卻始終沒有回應過此事。
北塵聆依舊是一副與世無爭的模樣,一襲白衣出眾,端坐著,細細品酒。
其實隻是一個小小的壽宴而已,即便隻是朝臣前往也是無妨,而這般陣仗……寧傾嫵眸色微沉,不知在想些什麼。
慣例,欣賞過歌舞之後,便是各國之間的交流。
既然是壽辰,那自然是要送禮的。
西諳送的是一塊絕品沉香木,早已不是一個價值連城可以形容的了。北垠則是一對玉珊瑚,都是奇珍。
其實再座的都知曉,這些不過都是幌子罷了,真正的開台戲,永遠都是在後麵壓軸。
“其實今日,小王還有一禮要贈與皇上。”北塵聆待侍從們小心翼翼把東西收下去後,站起身,白衣如仙。
所有的人都望著他,依舊一副波瀾不驚的神情,三分笑意。
寧傾嫵心下一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