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慕容汐的手離寧傾嫵的麵紗還有幾公分不到時,便被生生攔下。
是慕無傷。
他捏著她的手腕骨,分明是不大文雅的姿勢,卻分外賞心悅目。
寧傾嫵動也未動,似乎根本就不曾擔心一般。
“不好意思,舍妹無禮,不知閣下可否鬆開?”慕容緋出聲道,其實慕無傷並用多大力氣,隻是正好讓慕容汐無法掙開而已。
“不要碰她。”
“若不是長得見不了人,何必如此……”被鬆開手之後,慕容汐學乖,不敢再造次,可是還是小聲抱怨道。
“閣下似乎不是不懂武的人吧。”許久,慕容緋突然道,方才慕容汐的手離寧傾嫵不過一厘之距,即便是動作再敏捷之人,也很難在那千鈞一發之際阻止慕容汐,即便是慕容緋本人,也無法作此保證。
實在是個深藏不露的人啊。
這是慕容緋心底閃過的第一個想法。
“懂不懂武又如何。”
不過慕無傷的手段確實有效,在以後的途中,慕容緋再也沒有主動招惹過寧傾嫵一次,慕容緋倒是時不時同二人搭話,不過通常都是在不鹹不淡的應付中結束。在離京城不過幾十裏的時候,氣氛終於稍稍有了改變。
“還有幾十裏便到了京城,二位若不嫌棄,陳靖王府自是歡迎二位的。”慕容緋這個人也實在叫人捉摸不透,分明是個遊戲人間的人物,卻偏偏對寧傾嫵他們極其上心,甚至一次次被冷淡對待也依舊如此。
“陳靖王府?世子真是大度。”寧傾嫵挑眉,不知在想些什麼。
快離城門不遠處,馬車被人攔下。
“屬下參見世子,公主。”來者一襲黑衣,經典的暗衛打扮,沒有確認身份便直接行禮,看來一路上對這輛馬車都是了如指掌的。
“發生什麼事了?”慕容緋掀起簾子,微微蹙眉。按照常理來說,一般是要到城中才會有人接應,而不是未入城門。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情罷。
“回世子,侯爺……侯爺原本今晨隨皇上去皇家獵場打獵,卻不慎出了意外,被刺客所傷,如今重傷在臥,皇上也在王府。”
“明日就是迎接南映君王的時候了,怎會今晨還出去打獵?”慕容緋震驚過後,便覺得蹊蹺,陳靖侯爺素來穩重大方,怎會在這個時間段出門打獵?
“是皇上喚侯爺進宮商討國事,不知怎麼就去了皇家獵場,而且那此刻本是行刺皇上的,是侯爺擋住了那一劍。”
“怎麼會這樣……”慕容緋臉色蒼白,雖說皇室中人感情淡薄,可畢竟是自己的父親,無論如何還是擔心的。
沒有再多做逗留,馬車直接駛進了陳靖王府,寧傾嫵倒也沒有開口,也一路進了陳靖王府。
“參見皇上。”慕容緋匆忙走進內室,一眼看到的便是立在窗前,一身便服的慕容鶴。雖是詫異,但還是在第一時間行禮。
寧傾嫵同慕無傷在他的身後,見暫時無人注意到他們,便沒有行禮。
“緋兒,朕實在是有愧於胞弟,若不是為朕擋那一箭,如今躺在這兒的,便是朕了罷……”慕容鶴看到慕容緋,很是親切,倒沒有了上位者的威嚴與算計,似乎感情極深。
“皇上切莫如此,若我是父親,我也會做出一樣的選擇,畢竟陛下是一國之根本。”慕容緋走到窗邊,蹲下身子,神情悲戚,“禦醫,現在我父親情況如何?”
“回世子,其實刺傷侯爺的箭並不致命,沒有在要害,至於侯爺為何會不醒的緣故,微臣猜想,應該是中毒,不過此毒極為蹊蹺,微臣也未曾遇見過,解起來倒不大順手。”一旁的數個禦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終其中一個還是緩緩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