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寧傾嫵的武器,不是尋常的劍啊鞭子,而是短匕,藏於衣袖便可。
“這倒不必,之前也同人練過些防身的武藝,遇到一般情況還是可以解決的。”寧傾嫵道。若是她這一句輕描淡寫的“同人練過些防身的武藝”被知曉她實力的人聽見,該作何他想。
“可是……”阿瑤不死心,還想再說些什麼,卻被宋拓打斷。
“那你也是一介女子,終究是不安全的。如果你一定要趕在今天行路的話,那我送你可好?”宋拓的這句話一說出口,不止是阿瑤,就連宋氏夫婦都不大敢置信地看著他。要知道,宋拓還是第一次會對一個女子如此上心。下個歇腳的地方,離這兒可不近哪。
隻可惜寧傾嫵仍舊打算拒絕宋拓的好意。倒不是矯情,而是純粹習慣了一個人,而且她也確實不大擅長同宋拓這樣的男子打交道。
“有人嗎?”外屋傳來了一句男子的聲音,應該是來買藥的。一行人出了裏屋,站在櫃台邊上的是一個黑衣男子,戴著鬥笠,全身有一股濃烈的血腥味和殺氣。就連阿瑤這般從未接觸過江湖風雲的女子都能感覺到。
血跡殷殷,從右胸口以下的位置一點點蔓延開來,好在穿的是黑衣,倒也不是一眼便能看清,不然也無法走到這裏。
“天啊,竟然受了這麼重的傷!”阿瑤大抵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男子,連話都說不流暢了。
宋氏即刻上前,扶住男子,伸手探了探脈搏,臉色極是凝重。
“公子失血過多,而且身受重傷,若再遲上片刻,後果不堪設想。拓兒,快扶著這位公子去屋子裏坐下,我來替他看看傷勢。”宋氏雖說是經營藥鋪,但是也是懂醫的,而且醫術還極好,所以才會如此受到眾人的尊敬。
宋拓立刻上前,扶住男子。
男子摘下了鬥笠,很是剛毅的一張臉,卻在眉間有一條長卻淡的細疤,更添了幾分江湖氣概。毫無疑問,這是個在江湖腥風血雨中過活的男子。這樣看來,受了這般嚴重的傷也不算什麼稀奇的事情了。
“拓兒,將左邊第三格中的外藥拿一敷來。”宋氏一邊處理著傷勢,一邊吩咐道。
宋拓二話不說,便快步走到外屋去拿藥。細細敷好後,宋氏仍是皺眉:“雖說上了藥,但總歸用處不大,公子受的傷實在重,必須要更好的藥材,隻可惜……”
這接下去的話卻是人人都知曉了。這種小鎮子,平常患病的人就不是很多,買藥的人大多都是傷寒,極少會有這麼嚴重的傷,自然也沒有準備上等的藥材。
“不用了。多少銀兩?”男子終於開口,聲音低低沉沉,卻不難聽出其中的虛弱。
“現在的你不宜走動,還是在這兒暫且歇下便是,至於藥材,老夫會想辦法的。你若這般逞強,一條命都要去了。”宋氏難得嚴厲了臉色,不愧是鎮上所有人都敬重的人,在這樣的情況下,都能以傷者為第一前提。
“讓開!”那男子推開扶住他的宋拓,跌跌撞撞朝門外走去。
“公子若再這般執強,可是拿自己的性命作賭!”宋氏拉住他,方才一走動,男子身上的傷又裂開了許,綁上了繃帶後又見血跡,還未走出門外,便已是踉蹌。
“再不放開,後悔就晚了!”男子低著聲音,卻仍能聽出話語間的急促。
“公子……可是被仇家追殺?怕我們牽連?”阿瑤見他這般說,大膽猜道。也唯有這個原因,男子才會一上好藥便急急打算離開吧,意外倒是個頗有原則的男人呢。
男子默聲,神情卻說明了一切。
還未等宋氏一家說些什麼,屋外便已經傳來了一陣騷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