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留雁緩緩起身,向喧嘩處走去。
原本就是極為俊美的容顏,外加上渾身那尊貴的氣勢,即便是尋常百姓也可以判斷出身份的不俗。
鄰桌那為首的男子微不可見地蹙起眉,卻沒有任何動作。
君留雁停下步子,俊美的容顏上是淡淡的歉意,狹長的眼角勾起一抹關切:“這位姑娘可有大礙?都是在下的奴才不長眼。”
原先還怒氣衝衝的女子,一抬頭,便與那眸子對上,瞬間火氣便消下不少。
到底是美色惑人啊。更何況是君留雁這樣的集外貌與氣質於一體的美男子。
“倒也沒什麼大礙,隻不過現在無法換身衣裳。”那渾身裙子都有髒汙,而現在大白天的,去哪兒換衣服?這兒隻是酒樓,並不提供住宿。
君留雁微微蹙起眉,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夠了,快去車上換身衣裳,多叫幾個侍衛守著便是,在這鬧出什麼笑話來。”為首的男子淡淡斥責道,那女子分明委屈,卻不敢再回嘴,提著裙角就往外走去。
“實在是抱歉了。”君留雁口中說著歉意的話,麵上卻絲毫沒有歉意,打量著男子的眼神也是分外明顯,絲毫沒有遮掩。
“在下姓李,江湖人士,敢問公子大名?”那為首的男子先開口試探道,若是江湖上的人物,那他沒理由不知道,看君留雁的氣度絕非常人,必須要先打探好身份。
“君留雁。”君留雁道,毫不遮掩。君這個姓在南映絕非平民之姓,但也並非隻是帝王才有,而且知曉當今帝王全名的人也並不多,在這樣的小地方,更是無需欺瞞。
君留雁?好生熟悉的名字。
男子皺眉,不語。
“方才無意聽見幾位在討論江湖之事,順便一問,你們可是在尋無崖穀?”言歸正傳,君留雁終於切入正題。
這才是他想要知道的。
雖說他大概知曉了無崖穀的地方,可就這兩日情形來看,想要找到無崖穀的具體方位實在是難,隻要是同無崖穀有關的線索,他都不會放過。
“不錯,公子知道無崖穀?”男子一愣,先是些許戒備,後來轉念一想,無崖穀雖說神秘,但是江湖上還是很多人知曉它的存在的,這個男子一看便極是神秘,說不定與無崖穀倒是有些淵源。
“自然,在下也正在尋找無崖穀的具體方位,不知幾位可有發現?”君留雁直接將話挑明,甚至坐了下來,大有從長敘來的架子。
那幾人先是對視幾眼,接著看了看為首的男子,男子緊皺著眉,終於沉沉開口道:“其實無崖穀具體方位我也不是很清楚,不過就是在這一帶就對了,而且有極大的可能性就離這個小城不遠。”
君留雁若有所思。
“公子尋無崖穀作何?”那男子不放心,問道。無崖穀雖說神秘,但一直以來都無人真正去尋找過,一來是確實找不到,二來是根本就沒有必要找,找到了也沒有什麼好處,而他們此行尋找無崖穀,找的不過隻是景沐非這個男子罷了。
“那兒,有我此生最重要的人。”君留雁輕輕笑起,眉眼上盡是溫柔之色,狹長的眼角末梢是很明顯的暗色,此刻藏盡了柔意,妖孽莫過於此。
最重要的人,沒有之一。
他多想立刻站在她的身邊,擁住她,告訴她,他有多想她。
“既然這樣的話,那我也直接說了,無崖穀我們已經有了很明確的方位,若是公子信得過,那便且聽著,無崖穀若是不出所料,便是在東處幾十裏的一座幽穀。”那男子不顧周圍的男女使著眼色,而是將君留雁想要知道的一股腦說了出來。
他不是傻子,君留雁是個什麼樣的人物他不至於看不出來,之所以把自己常年來好不容易搜集到的情報告訴他,為的不過就是承一個情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