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塵說道,他不知道之後應該怎樣,但是,到了如今這個地步,他無法看著這麼多人受到戰爭的牽連,而且對於自己來說,他早已經覺得自己是一具行屍走肉了,能有事情可做,邪塵覺得無所謂。他不擔心別人利用他,他隻是覺得無所謂罷了。
但是邪塵此時還是很擔心及魅,他很想見到他,他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天下如此局勢他是如何打算的,伊玨這邊的威脅他是否知曉?
邪塵不免心中憂慮,便多喝了幾杯。那邊鏌鋣王子踩在桌子上了眾人劃拳,南冥覆翼和亢龍將軍在一邊喝茶聊天,連絲和代熹坐在一起不知道在說什麼,欒靈居然也拉著容釋在喝酒劃拳,一切似乎都很和諧。邪塵獨自靠在屏風邊,看著所有人,但他這個時候是最孤獨的時候,如果獨自一人的孤獨,那還是可以忍受。而這樣在一群人麵前自己墜入穀底的孤獨讓邪塵不知應該如何自處。他唯有喝酒。
“殿下何必在這裏獨自喝悶酒?”一襲素袍的百裏重魈也坐在了邪塵旁邊,他身上有一股好聞的清香,如果雪花有味道的話,那麼便是這個味道。
“我無事,隻是高興罷了。”邪塵道,他知道百裏重魈是自己的守護人,他知道守護人之間有著類似於親屬一般的情感關係,但是邪塵每每看到百裏重魈便不自覺的想到代逝,那種一想到就心髒被人狠狠擰著的痛。而且邪塵也不知道如何麵對百裏重魈,就如同他不知道應該如何麵對自己是魔族王子的身世一般。
“殿下若是無事,重魈有一事相煩。”百裏重魈笑著說,他笑得時候像是初冬穿破重重冰冷陰霾的照進來的一束光,隻有一束而已,還是那麼讓人難以捉摸,卻是溫暖異常。
“我無事。”邪塵說道。
百裏重魈和邪塵去了倚玉樓樓頂。樓頂皓月當空,微涼的空氣之中還有一絲艾草的香氣。
風輕輕揚起了百裏重魈的衣袍,逆著寒月,他的發絲似乎被染成銀白。
“殿下之後有什麼打算?”重魈問邪塵。
邪塵坐在屋梁之上,他本想說該做的在酒桌上已經說過了,但是話到嘴邊邪塵卻說:“我不知道。”
“重魈冒昧,若是軒轅氏族不去找卓燃而是先找殿下呢?若是卓燃不找軒轅氏族找的也是殿下呢?”
“我不知道!”邪塵看著夜空半晌道:“你覺得我此時應該如何?”
“重魈不敢……”百裏重魈察覺到邪塵的情緒變化說道。
“沒什麼的,我如今什麼都不是,來這裏之前我連立足之地都沒有,在破廟之中睡覺還會被人趕走!”邪塵想到之前在破廟之中遇到青青的事情,他又有些想笑,但是馬上眼前又出現青青的石頭被吊起來的畫麵,他又笑不出來了:“你想說什麼盡管說,我不在意的!”
重魈似乎並不知道夜車如今這邊態度,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