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詭(1 / 2)

“從一開始就沒給我選擇。”徐淑蘭臉上依舊冰冷,心中卻起了一股無名火。

白衣子聽了並不否認,繼續微笑看著徐淑蘭,說:“看你的樣子,大概是對這些罪犯的資料都還不清楚,一路闖下來,也是運氣,不如這樣吧,我給你說說這酒店相關資料,你自己好好想想,再做決定也不晚。”

白衣子說完也不看徐淑蘭,倒是在吧台上給自己倒了杯酒,喝了一口,就自顧自地說起來:“這酒店原本有三層一百多間客房,這裏將大部分使用過並發生凶案的房間歸置一層了。在你看得到的華麗精致背後,是由帶軟墊的囚禁室,煤氣室,焚化室為核心的惡魔城堡。哦,對了,你剛才經過的那個屠宰場有不少的機關就是從這裏搬過去的。”

徐淑蘭聽著他的話,隱約想起自己也曾經在哪本雜誌上讀到過類似的信息。

“我從趕過來的時候,這裏所有的機關都被原罪犯打開了,這人的心理和常人極為不同,雖然對他催眠成功,但每次他都很快就能清醒過來,最後不得已隻好讓那個屠夫殺了他。整棟酒店的機關才解開一半不到,都讓屠夫搬過去了。為了你,也是為了我的安全考慮,最好還是你我達成共識,你聽我的,然後一起下去。”

比起人,這些不帶任何感情的機關才是真正奪人性命的。一旦觸發,連後悔的時間都沒有。徐淑蘭心裏想著。不管他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現在最好還是相互合作,對自己才最有利,也最安全。

“你要我做什麼?”徐淑蘭問白衣子。

白衣子喝幹了酒,看著徐淑蘭,突然問她:“你信神麼?”

“我信正義。”

“但沒人相信你。”

白衣子的反駁讓徐淑蘭一時語塞,無法回答。

白衣子歎了口氣,放下酒杯,說:“人和人的差距就在這裏,你奮鬥一輩子了,終於達到別人的起點。”

“所以,你信神麼?”白衣子又把這話拿來問徐淑蘭。

“還好,偶爾拜拜。”徐淑蘭看他問的真切,也隻好幹巴巴地回了一句老實話。

“嗯。”白衣子點點頭,“假如神對你來說,隻是廟裏的泥塑雕像,那信和不信,無非就是想要或不想要這個精神寄托而已。對自己的生活,產生不了多大的幫助。你一定到現在都會奇怪,為什麼我們這些人,對你死纏爛打,陰謀陽謀始終糾纏不放。”

“為什麼?”

白衣子第一次垮下了臉,帶著一副無奈的表情說道:“所以,這就要問神了。這是從沒發生過的變局,現在回想起來,我依舊記得每個人臉上的表情。”

他突然苦笑了一下,繼續說:“所謂落了架的鳳凰不如雞,神也怕自己被人拉下壇。人一旦對他的地位產生了威脅,縱使是神,依舊要用陽謀陰謀來維護住自己。”

“聽不懂。”徐淑蘭回答的直接明了。

“嗯,聽不懂是正常的。這個謎底,也不是我這小字輩能來給你揭破的。我也無非是受人之命,逢山開路,遇河搭橋。讓你記住某些人的好,好在將來,能帶回些圖報。好了,你去那邊房間,去洗個澡收拾下,房間裏有一套從這囚犯上拔下來的囚服。雖然髒,也好過你現在身上穿的,那些骨沫肉渣濕的時候還好,等幹燥了,渾身上下又癢又難受。”

“我怕有機關,不敢洗。”徐淑蘭冷冰冰的回答。

“那房間是他的臥室,很多機關的總控都在那裏。沒人會給自己住的房間下機關,再說,你來之前我也仔細幫你檢查過了,沒什麼問題,放心去吧。”

徐淑蘭也隻好接受了。

打開房門一看,房間非常幹淨,充溢著中國古典氛圍。竹葉燈,紅木椅,大理石麵獅子爪圓桌。清雅個性的布置中顯出主人的品位。處處可見梅蘭竹菊,磨砂藍牆壁,這種素冷色調,卻透著一股寒氣襲人。

中式房間的布置,盥洗間卻是用茶色玻璃隔出的純粹西式裝修。這種外表沉靜內裏張狂大概就是主人最好的心理寫照。

徐淑蘭擰開熱水閥,站在浴缸外,看著。

等了好一會,出了熱氣模糊了玻璃,一切正常。

於是她回身鎖上房間鎖,轉回盥洗間,脫下汙跡斑斑的囚服囚褲,痛痛快快地洗起熱水澡來。

身體一觸水,凝固在身上的血液就隨著熱水流了下來,在腳下鋪成了一條紅毯。

徐淑蘭痛快地洗著熱水澡,擦拭著身體,卻發現了一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