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寒朝駕駛室的袁偉看了一眼,車子便發動了。
“既然接觸賭石,就扔掉心虛,運氣好也是本事!”
沈寒的話衝進白婭的耳朵裏,他這是在教她?還是發現了剛才她隻是隨便指的?
她低下頭,閉著眼睛裝睡。
再睜開眼,車子是停下的,旁邊也沒人。
白婭撐起身,一張薄被掉了下去。
開門下車,沈寒和袁偉正靠在車尾抽煙,見她過來,便扔了煙頭。
“回去好好休息。”他態度冷淡,並沒有剛才那般親近。
白婭休息一陣之後情緒得到緩和,聳聳肩進了小區。
那晚她睡得不夠踏實,連續做了好幾個夢,夢見爸爸媽媽,夢見沈寒。
那天之後,白婭一直在家裏休息,一是傷筋動骨一百天,雖然能勉強走路,但還是需要恢複。
她琢磨著等傷好之後,去沈寒那裏討要父親的手抄本,然後繼續回鋼琴行工作,等著下一年賭石盛會。
可是,腳傷恢複得七七八八之後,她還沒去找沈寒,沈寒便自己找上門來了。
他直言第二天是沈老爺子的七十五歲壽辰,要白婭也去。
白婭欣然同意。
既然已經接觸到沈叢山了,不如順水推舟繼續下去。
她上了沈寒的車,才想起來自己什麼都沒準備,正猶豫要不要跟沈寒說明情況,他便遞給她一個盒子。
這是個深紅色的錦盒,有些重量,白婭捧著,雙手吃重。
打開一瞧,白婭驚了。
盒子裏麵竟然是一方硯滴。
翡翠質地,雕工驚讚。
“這……”白婭不解,又覺得這翡翠的顏色看起來眼熟。
“上次你賭石贏來的石頭,送給老爺子賀壽。”沈寒萬事都安排得妥當。
白婭不禁看了沈寒一眼,深覺他厲害。
到了沈家老宅,車子在外麵就停了,路邊全是讓人眼花繚亂的豪車,沈寒的車顯得特別低調。
進了沈家大門,白婭幾乎沒認出這是她之前來過的地方。
一改上次清淨的樣子,簡直門庭若市。
沈寒的出現自然吸引了不少目光,那些沒湊到沈叢山跟前晃的人,現在全圍了過來。
遠處,沈叢山旁邊的沈文然立刻拉下臉,遠遠地看著沈寒和白婭冷哼一聲。
他這一聲“哼”,包含了多層意思。
例如,上次這丫頭賭石,他雖然沒親自去現場,但也安排了人,刻意製造了點小意外,想讓這丫頭出點醜。
沒想到竟還是讓她開了好料子出來。
想到這,沈文然越來越氣自己不會賭石。
再看那丫頭站在沈寒旁邊,個頭嬌小,本事倒挺大的樣子。
白婭不知道遠處有人正注視著自己,隻拿緊了錦盒,生怕被圍過來的人擠掉。
而沈寒全程沒有笑臉,隻是偶爾點頭,徑直往老爺子身邊走。
“爺爺,二叔,二嬸。”沈寒字正腔圓,很正式地半彎腰行禮。
白婭也跟著彎腰,卻沒有稱呼。
抬頭的時候,她便看到沈文然旁邊站著的一個女人。
這女人穿著中式旗袍,到沈文然耳朵那般高。微胖,看起來至少比沈文然年輕十歲,並不算美,但一雙眼睛透著精明,容易給人留下深刻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