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婭一時發懵,隨後才臉熱麵紅。
出去之後,上了車,白婭想到鐲子的事心裏犯堵。
她深知沈寒穩中取勝,試探她兩回,心裏已經篤定她有夜盲症了。
正惴惴不安,他坐在她旁邊說了話。
“你沒有眼疾,僅僅是怕黑。”
十個字,中規中矩卻替她做了安排和決定。
白婭暗驚,看向他。
“沈家人會想盡辦法查你,你姓白,但不是他們要找的白家人。”
沈寒說完,突然抓住白婭的後頸,直接把她的頭往車窗外推。
白婭被他的突然襲擊嚇得恐懼萬分,深以為心髒都要飛出來了。
她差點尖叫,可是後頸被人用力捏著,疼痛不已。
“我以為你足夠誠實坦白。”沈寒的聲音在她耳後,被風吹散。
袁偉在前麵開車,一言不發,卻把車速放慢了。
他清楚今晚二爺是動了肝火。
白婭前額的頭發被吹得飛舞,本來夏夜很熱,剛才身上的薄汗被風吹幹,卻又很快因為沈寒的動作嚇得不斷往外冒。
“沈……沈寒……”白婭變了聲,“我……夜盲症是天生的。”
捏著她後頸的手加了力,冷冷的聲音從後麵傳出。
“再說一遍?”
“不不,我沒有眼疾,我隻是膽小怕黑。我姓白,但跟幾年前賭石的大戶白家沒關係。”
白婭從未覺得夏夜如此冷熱不定過,空氣濕潤,渾身粘膩。
沈寒繼續:“所以,知錯了?”
“嗯。”白婭嗓子發疼。
不是她軟弱,是根本沒有半點和沈寒對抗的可能。
識時務很重要。
“哪裏錯了?”
“不該隱瞞你……啊……”白婭被沈寒扯進了車內。
她努力調整,呼吸還是無法平息。
沈寒拍了拍自己的衣服,點起一直煙:“隻是警告,不算後果!再有下次……”
袁偉猛地把油門一踩,車子迅速拐彎:“二爺,那個……好像有車跟著我們!是……是沈文然的!”
白婭尚且驚魂未定,現在又聽到沈文然的名字。
已經很久沒有睡過安生覺了。
白婭有些絕望地閉上眼睛,往後靠在靠背上。
“等到淩晨三四點,還真不嫌累!”沈寒此刻的語氣倒是心平氣和,他看了眼旁邊的白婭,“去酒店!”
白婭的眼睛瞬間睜開,她看向沈寒,沈寒的表情平靜如水。
‘我要回去’四個字在她嘴裏輾轉,但始終敗給了剛才的恐懼和現在的驚魂未定。
車子停在了酒店門口,沈寒帶白婭下車,兩人在路邊等了不到兩分鍾,果然有一輛車跟了過來。
白婭本就視線不清楚,在黑暗中,夏日淩晨的夜風溫熱潮潤。
前麵車子停下,下來的正是沈文然。
他表情嚴肅,往酒店大堂走。
見到沈寒和白婭,他驚訝:“你們也在?”
沈寒點頭:“二叔,巧!我跟她過來聯絡感情,剛兜完風現在準備上去,怎麼二叔也瞞著你家那位,過來跟誰聯絡感情?”
將了一軍,卻用輕描淡寫的語氣。
白婭對沈寒隨機切換態度的本事深以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