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知道她不可能永遠運氣好,卻還是去賭了。
久賭必輸。
“我認輸,但是……”白婭把頭抬起來,擦了擦臉,“能不能不要把我爸爸的手抄本給別人,不管給誰,都不要。”
她已經足夠低聲下氣了。
可是沈寒給出的答案是否定的,他說願賭服輸,堵死了她的話。
突然門口出來一男一女的爭執聲,打破了屋內的僵局。
白婭看了沈寒一眼,她聽出男人的聲音是袁偉的,女方的則是昨天跳海的那個姑娘。
門開了。
袁偉一臉為難:“二爺,對……對不起,我沒攔住。”
沈寒輕輕點頭,姑娘已經衝進來撲到白婭腳邊,跪下了。
白婭自己腦子都是千頭萬緒,突然又來了個事端,她實在頭腦混亂。
“姐姐,我不想下去,天亮遊輪就要暫時靠岸,我不想下去,你幫我求求情,我好不容易才跟喜歡的人這麼近距離,不想就這樣下遊輪,要是這樣,下次再見他就難了。”
白婭張了張嘴,往旁邊的男人身上看了一眼。
沈寒默不作聲,等著白婭自己處理。
“這遊輪不是我的,我做不了主。”白婭半天才說出這麼一句連自己都覺得意外的話。
她昨天明明還想求情來著,今天人家找上門來,她的態度就變了。
姑娘一下子哭得大聲了,把頭埋在白婭膝蓋處,肩膀哭得一抽一抽的。
白婭頭疼,又嘴笨不懂安慰。
“姐姐,我真的不想下去。”
白婭無奈,隻好問:“那男的是誰?在哪?”
如果解決了這個問題,興許姑娘心裏好受很多。
“姓時,叫時諶。”
白婭倏地瞳孔放大許多,就連沈寒捏著象棋的手都頓了一下。
五分鍾後,白婭和那姑娘到了相隔幾個房間的台球室。
時諶走到哪兒都少不了這個。
兩人進去的時候,時諶剛好回頭,看到白婭旁邊的姑娘,先一愣,隨即眉頭皺深了。
“餘露,你特麼怎麼來了?”時諶目露凶光,做出要吃人樣,“昨天要跳海的人,是你?”
他瞬間頭大了。
那會兒他們通過電話,她說她要找他,不然就跳海,他不耐煩地把電話掛了。
沒想到她真在遊輪上,真要跳海。
還是白婭下去救的人。
前一晚,他和盧茜月看到袁偉把白婭救上來也就走了,沒關心跳海的人最後如何,結果竟然是這丫頭,要了命了!
白婭旁邊的姑娘的眼淚又開始往下掉,一邊哭一邊朝時諶走過去,聲音委屈極了:“我說過我要找你的,結果你也不肯見我,你……你你……嗚嗚嗚……”
一旁的盧茜月傻了,手上握著台球杆,呆愣地看著這一幕,又往白婭身上看。
白婭聳聳肩,身心疲倦。
“天亮遊輪要靠岸,你下去,沒錢我給你!”時諶這性子,容不得半點退步。
他不要的人,絕對不會要。
“不,時諶哥哥,我不下去,我好不容易找到你,我……”餘露把眼睛一轉,看到盧茜月,“她?因為她,所以你不要我嗎?”
盧茜月脾氣爆,握緊杆子就要發言,時諶先笑了,把她一摟,摟進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