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婭不知道黃天茂心裏想的什麼，她看著他很認真的樣子，也沒想到要開口拒絕。
讓沈家人知道她並不是孤立無援的人，也未嚐不是一件好事。
“好，黃叔叔，那就麻煩你了。”
當晚，白婭就在黃天茂家和他喝了點酒，原本她是滴酒不沾的人，那天喝了兩杯啤酒。
她喝得很慢，但半杯下去的時候已經有些暈乎乎了。
黃天茂一直勸說，愣是勸了兩杯酒進去。
臨了，黃天茂讓黃牙送她回去。
白婭坐在後座暈暈乎乎的，也不知道腦子裏怎麼就閃過一絲雜念，報出了沈寒的住址。
頭一次喝成這樣，白婭覺得沈寒家裏的小區門口太遠。
好不容易到了沈寒家門口，白婭覺得自己的胃已經擰巴在一起了。
猛地砸了幾下門，鎖剛擰開，白婭一推，把門推開，整個人往前倒。
沈寒懷裏突然多了個人，還帶著酒氣。
“喝了多少？”他拎著白婭的後頸衣領往後扯，將她從他懷裏扯出來。
白婭太陽穴突然巨疼，被猛地一晃，更難受了。
“我……我不喝了。”白婭突然死死地抓住沈寒的衣服，一直也沒放他，“我不喝了，明天，明天去找沈家老頭算賬！他讓我……讓我跪了一天，好累啊……叔叔……我從來沒跪過，更沒跪這麼久過。”
沈寒嚴肅，眼中的寒意瞬間更甚，他皺起眉，把白婭猛地一推，將她推到沙發上。
“什麼叔叔？”沈寒按住她的額頭，然後一直拍她的臉，“我怎麼不知道，你還有個叔叔……”
白婭搖頭晃腦，渾身發軟，像被吊在空中那樣難受，一丁點兒也使不上力。
“我要讓沈叢山好看，我要讓他知道，我也是有人的！我……我……”白婭咬緊牙，“我好難過。”
清醒的時候，白婭對沈寒一向唯唯諾諾，也更多的是沉默，但她絕對不會說這種把自己脆弱表露出來的話。
沈寒表情一直沉著，他推開白婭的手，起身要走開。
可是剛一步，一雙纖細的小臂纏上他的腰。
“你別走……”她的聲音還帶著哭腔，有些軟糯，“別走……”
白婭的頭發散在臉側，沈寒掰開他的手，反手將她摔回沙發。
他厭惡女人喝酒，尤其是他公開蓋過章的女人。
可是，那雙手很快又纏上來。
“爸爸……”
沈寒臉上的表情突然僵硬了。
“爸爸，我想你，終於你又來我夢裏了，我等你已經很久！”
沈寒剛覆蓋在白婭手上的手鬆了，但很快又放在她的手上，拍了拍，掰開，又反手把白婭推回沙發。
轉身，她迷迷糊糊地閉著眼睛，眼淚都一直在往外流。
頭昏腦脹之際，白婭感覺自己在做夢，夢到爸爸，可是爸爸一次又一次地把她甩開。
以前，爸爸從來沒有這樣粗魯地對待過她，哪怕是在夢裏。
她蜷縮在沙發上，哭得悶。
模模糊糊之間，她感覺一雙有煙草味的手，撫摸在她臉上。
“爸爸……”
那隻手頓了頓，緊接著拍了拍她的臉：“別吵。”
沈寒給她蓋上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