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白婭開始仔細挑石頭。
這些明料看著就帶勁,但她擔心造假。
就像賭石會上,她就賭到一塊刷了漆的假料子。
如果此時有直升機航拍,會發現今夜的蓉城比往日多了一處明亮的地方。
在瞞著沈家人的情況下,空運了這麼多石料過來,不可思議。
尤其,還有一堆好料子。
“我們帶了多少錢?”白婭問得天真。
沈寒抬眉:“你看上哪塊?”
周圍的賭石人這麼多,時不時都朝沈寒這邊看來。
這場局背後的組織者,不一定在現場。
見白婭沒話說,沈寒低聲道:“我現在沒有工作。”
“那……存款呢?”白婭瞪圓了眼睛,“你別開玩笑啊!”
沈寒皺眉深思:“我也是剛想起來,我一向沒有存錢的習慣。”
開玩笑?白婭盯著他,似乎想從他的目光中判斷出他到底是不是在開玩笑。
畢竟待會兒挑了石頭,也拿去給切石師傅看了,沒錢付賬,那就丟臉丟大了。
眼見白婭緊張兮兮,沈寒更為難了:“不然,打給沈文然?”
說完,還真掏出電話撥通了號碼。
白婭覺得自己之前認為他是一個很穩重又足智多謀的人,現在看來,沈寒也不過如此。
果不其然,沈寒說明情況之後,沈文然在那頭破口大罵。
沈寒早有所料:“二叔,要麼彙款過來,要麼我就打道回府。至於爺爺會不會有什麼意外,就不是我能保證的了。”
事已至此,盡管沈文然在電話那頭氣得咬牙切齒,但還是讓梁羅綺立馬轉款過去。
誰讓他現在還指著沈叢山吃飯。
要是沈叢山真出點什麼意外,他沈文然也就完了。
收到到賬提醒的時候,沈寒看了眼上麵的數字,然後把手機遞給白婭。
“照著上麵的數字挑。”他見白婭愁眉不展,薄唇張合,“沒錢怎麼養你?”
白婭眼睛一亮,倒不是因為錢,而是終於明白了沈寒的用意。
另一頭,時諶往裏麵砸錢砸多了,也沒有運氣好碰到塊好料子。
反而是在屬於他的單子上,記錄著好幾塊廢石。
他發短信告訴沈寒,說這些料子有大問題。
就算是他誤打誤撞,也不可能這麼多料子一塊也沒中。
顯然,旁邊有人開了好料子出來,但那人他們根本就不眼熟,不是蓉城人。
保不齊就是跟背後老板一夥,故意作戲給外人看的。
時諶跑到沈寒他們麵前,把情況偷偷給沈寒說了。
白婭專心挑石頭沒注意聽。
“小嫂子,看中哪一塊了?”
白婭指著第二排的一塊的鞋盒大小的石頭:“它!”
“沈老板帶來的人,果然是有真本事的!”一個溫潤的男聲由遠及近。
抬起眼,人已經走到他們麵前。
“你誰啊?”時諶的性子暴躁,不喜歡裝神弄鬼的人,更不喜歡說話陰陽怪氣,“你知道沈寒?”
那人長得斯文儒雅,穿著淺色衣服,和時諶差不多高,比沈寒矮一丟丟。
白婭看著他,腦子裏就隻有兩個字,陽光。
時諶是妖魔鬼怪,沈寒是亦正亦邪,而眼前這人,明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