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那鐵器撞擊的聲音越來越近,聽上去和去拜訪易真叔時聽到的聲音一樣。
我們屏住呼吸,死死地盯著那傳來聲音的黑洞。
終於,隨著聲音越來越近,那黑洞中隱約顯出了人形。
“他們……他們是誰?”我扶著睚眥慢慢站了起來,寒冷和恐懼交加讓我不停發抖。
“別慌。”溫霖扶著張懿,扭頭低聲對我說,而張懿隻是看著那些人,一言不發。
離得越來越近,我也看清了那些人。
他們都穿著和易真叔一樣的鐵鞋,手中拿著各式各樣的鐵製工具,但他們身上都帶著致命傷,有些人的胸口被冰錐刺穿,有些人的四肢殘缺,有些人的腦袋缺了一塊,但他們仍舊目光呆滯地一步步向我們走來。
“這應該就是那些探望親人的人傳說中亂葬洞的事,這些人應該都是死去的先烈。”張懿虛弱地說。
“他們會傷害我們嗎?”溫霖說著,已握緊了手中的馴龍鞭。
“不知道,但之前都沒聽說過這些先烈傷人的事。咳咳……”
那些人走到我們對麵幾米處停了下來,人群讓出了一道路,一個身軀佝僂的老人拄著拐杖向我們走來。他也同那些人一樣目光呆滯。
我們沒有貿然行動,靜靜地看著那老人走進我們。
那老人走到我們跟前停了下來,抬起頭打量了我們一會,突然開口說話,“好久沒來了啊。”
我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都沉默著,那老人繼續說,“易真,你說大家都不相信你,他們是不是把我們都忘記了。如果沒有我們的犧牲,哪裏會有懷雪穀的今天?”老人拄著拐轉過身背對著我們,“你看這些人,都是為了懷雪穀犧牲的,你們怎麼能忘了我們呢?”
“懷雪穀的人……並沒有忘記你們。”張懿突然抬頭對著那老人說,“雪山凶險,他們根本無法來探望你們。”
“凶險?哈哈哈,如果不是他們的無情,我們怎麼會讓這雪山變得如此凶險?既然忘記了我們,我們便要他們來,皆死無葬身之地。”
“可是他們之中還有你們的親人、後裔。”
“親人?後裔?既不孝,何談親?”老人重又轉過身來,“易真,你是明白人,隻有你沒有忘記我們,我上次托你幫我帶的東西,你帶來了吧?”
“東西?什麼東西?”我忍不住問了一句。
“什麼東西?你竟然忘記了我托你帶的東西?我們等了這麼多年,以為你這次來便可以給我們換上新的鐵衣和工具,而你竟然忘了?”那老人知道他們得不到他們想要的東西後,變得怒不可遏,“易真,虧我還相信你,原來連你也忘記了我們。哈哈哈哈哈,那我就要讓你們這些絕情的後人全都死。”
“哎!哎!老頭,我們不是易真叔啊!我們都不是懷雪穀的人啊!你認錯人了!”我見那老頭發怒,趕緊上去解釋。
“不是懷雪穀的人?那更該死!”那老人將拐杖在地上一擊,他身後的那些人便舉起手中的鐵器一起朝我們衝了過來。
“哎!你這老頭怎麼不講道理啊!”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那群人已經衝了過來,隻剩那老頭站在原地仰天大笑。
“吼——”白虎和睚眥見情況不對,一下撲到了我們前麵擋住了我們,而睚眥腿上的傷還結著冰,落地一震傷口的冰碎裂,又有鮮血流了出來,睚眥腿軟了一下,但還是撐住站穩了。
那些人見到白虎和睚眥並沒有後退的意思,反倒更加凶猛地衝了過來,白虎和睚眥也一起向他們撲了過去。
“劉溪,你看好張懿,我去對付他們。”溫霖將張懿交給了我,甩出馴龍鞭便衝了過去。
“把劍給我。”張懿虛弱地對我說。
“不行,你太虛弱了,不能去,你會死在這裏的。”我扶著張懿,緊緊地抓著他。
“我說了,把劍給我!”張懿突然大吼一聲,掙脫了我,從地上把他的長劍撿起來,便衝了上去,而他身上的傷口因為一使勁,又開始往外滲著鮮血。
我見他們都衝了上去,也拿起張懿的伯伯給我的長劍衝了上去。
白虎和睚眥一掌便可拍倒很多人,撲上去撕咬,但那些人即使身體殘缺,也仍拿著鐵器在白虎和睚眥身上胡亂砍著,打著。白虎和睚眥身上頓時出現了許多鈍器留下的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