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覺得奇怪?”鮑一文說,“陸文陽不但沒有一點兒失憶的樣子,而且好像對我們發生的事情什麼都明白?”
“我也奇怪,我正想問他呢。”廖如燕說。
“算了,三年了,他對我們個個了如指掌,卻不肯回來,一定是不想告訴我們——你看看那個孩子,是不是跟莫英蘇一模一樣?哦,忘記了,你沒見過莫英蘇。”
“他不會不告訴我的!”廖如燕倔強的說,“他有事情,一定會告訴我!”
樓上,窗戶旁,陸文陽看到廖如燕在樓下正在跟鮑一文爭執著什麼,他的眼睛裏流下了幾滴眼淚……
“大哥!你站在那裏幹什麼呢?”顧紫茹喊他,“你不是失憶了嗎?怎麼好了?”
“你難道不希望我好?”陸文陽笑了笑。
“大哥,我不是這個意思。”顧紫茹分辯說,“是如燕說,你斷掉的那個神經,就在腦神經旁兩毫米,不敢動手術的!”
陸文陽點了點頭,心裏酸酸的:是的,因為她太愛我,所以不敢下手——當莫英辦把他推上手術台的時候,他也以為自己是必死無疑的!命運奇跡般的讓他活了下來。
小朋友已經睡下了。陸文陽從包裏,拿出一張鑒定書來,看了看上麵的名字:陸文陽、廖如燕。他回頭看了看已經睡熟的小朋友,終於點燃了打火機,把那張紙燒掉了——一行大大的“非直係親屬”幾個字,頓時化為烏有。火光中,陸文陽的眼淚,大把大把的流淌了下來。
“什麼?”當廖如燕準備把鴻燕閣還給陸文陽的時候,才發現陸文陽已經帶著顧水燕和陸祖端走了。
“這是給你的。”肥妞交給她一份文件。
“什麼東西?”
“陸文陽給你的。”肥妞說。
廖如燕打開來,發現是一份贈予文件:陸文陽把鴻燕閣全部贈送給了她!
“這怎麼可能?”廖如燕說,“我去找他!”
肥妞拉住了她:“他唯一的條件下就是,叫你不要去找他。”
“簡直是胡說八道!他是我哥哥,我為什麼不能去找他?”廖如燕火了,衝著肥妞氣衝衝的說。
“我怎麼知道?”肥妞無可奈何的說,“就連那老頭兒也奇怪的跟著他走了,還有什麼奇怪的事情不能發生?他臨走時對我說過了:如果你要去找他,他就永遠讓你找不到!”
北京。
老吳和老吳老婆在北京已經住了一段時間了:“文陽,我們還是回去吧,這裏有你爸爸媽媽,你心裏有我們,我們就已經知足了。”
“爸,媽,”陸文陽說,“這裏就是你們的家。我就是你們的兒子。”
顧水燕和陸祖端走了出來,對老吳夫婦說:“就在這裏住下吧,我們做個鄰居,彼此之間也好有個照應,誰讓我們有一個共同的兒子呢。”——原來陸文陽把陸祖端房子旁邊房子買了下來,給老吳夫婦倆個住。
“你哪來的錢?”陸祖端已經好一些了。
“爸爸,有些事,你就不要再問了,有空好好休息休息,跟媽兩個到處走走吧。”陸文陽避而不談。
上海。
“我怎麼辦呢?”廖如燕問。
“你先幹著吧,以後再說吧——也許你那個哥哥跟你一樣,犯花癡,心裏頭還愛著你也不一定。”鮑一文說,“你可以以後把公司轉給你侄子嘛,那小子挺精靈的。”
“不對,我總覺得哪裏不對勁。”廖如燕說,正想再說什麼什麼,忽然間惡心起來,跑向了衛生間。
鮑老太太聽到動靜,衝了出來,看到廖如燕在衛生間裏吐了起來,回頭衝兒子豎了個大拇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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