襲垣騫僅用一側唇角的微勾弧度,回以他的宣戰。
不但沒有放手,反而勾住了木棉的脖子,將她扯過胸前來,身子懶洋洋的靠在她身上,“她疼,也有我心疼著呢。”
別人連邊都別想沾著!
他感覺到了,被他摟在懷裏的女人,身體被震住。之後,餘震始終延續在她的右手上。
斜下眼眸,視線鎖定在那,心比任何時候都抽搐得厲害,可他隻需要拽著她一起落入地獄就好。那樣,才不會因為天堂的距離太遠,而永遠分開了。
畢竟,一輩子的時間太短,太少。
他抱得更緊了。
這句話無疑是致命的——對一個悄悄愛了她十幾年的男人來說。
陳陸清楚看到,付雲洛的襯衫內,手臂肌肉正在慢慢膨脹,繃緊,順著線條明顯的臂膀,拳頭有了想要嗜血的念頭。
就在它即將張開血盆大口時,陳陸一把扯住了他,噙著律師冷靜而禮貌的微笑,說:“雲洛,我們還是先來問問商小姐發生什麼事了吧,這個應該比較重要。”
他又探過身子,朝還被襲垣騫半遮掩的木棉看過去,輕笑:“商小姐,您說呢?”
木棉的手向後,握住身後男人的手。
年輕的,有力的,不懂適應倔強的手。
“阿騫,他們是我請來的客人。”她的話,平淡得沒有半點威懾力。甚至,聽在陳陸耳朵裏,還有一絲絲哀求意味。
可襲垣騫卻擰上了濃眉,望著她的黑色眸目內,是不甘與埋怨。
最後,他鬆開手臂,也側開了身子。
陳陸頗為意外,沒想到,這個倔強的年輕男人居然向她妥協了!
明眼人都看得出,這兩人的溝通,隻需要一個眼神的默契。他不禁看一眼付雲洛,毫不掩飾他的擔憂。
木棉讓進他們。在沒人看見的角落,付雲洛臉上的黯淡失落才會顯現。當目光與她觸上時,他表麵上仍在安心扮演著她的“洛哥”形象。
他的演技日益出色了。
被請進客廳,襲垣騫不等客人坐下,先占據客廳內的三人沙發上,長腿抬起搭在茶幾上,拿起香煙就抽出一根。
付雲洛和陳陸則屈居在兩側的單人沙發上,但兩人並未計較。
有時候,這就年輕與成熟的區別。
從姿態,到氣度。
木棉沒空去糾正他什麼了,先到廚房裏燒水,準備茶葉。
看她輕車熟路的樣子,付雲洛的好氣度快被用盡了。
“她臉上的傷是怎麼回事?”他盯著木棉的方向問,但話顯然是問襲垣騫的。
陳陸也想知道答案,所以同樣盯著他,用律師特有的敏銳觀察,不放過他任何一絲微小表情,包括肢體語言。
襲垣騫的眼睛眯了眯,抽著煙,雲裏霧裏的繞。
廚房裏傳來水壺的鋒鳴聲,接著,關火,嘩嘩的倒水聲。
這時,襲垣騫冷淡的目光瞥向付雲洛,眼神全無侵略,那是因為他誌在必得。
“有句話,想讓她帶給你,今天正好有機會,我就親自說給你聽好了。”身子倏爾坐直,前傾,“凡是屬於我的東西,誰都別想碰!有的人,更是連想都不能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