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1 / 3)

木棉抱著手機走回房間,“那翟今許呢?他怎麼說?”

“就是他說要結婚的啊!”雲憶聽上去有幾分害羞,木棉站在窗前,撫著顫巍巍的花瓣,由衷道:“雲憶,你要幸福我才放心。”

那邊短暫的幾秒鍾沉默後,雲憶說:“木棉,對不起,我……”

“雲憶,什麼都別說了。”木棉輕笑:“你這丫頭能嫁出去,我真的挺高興的。”

雲憶隻是輕笑,知道她不願觸及某些話題,調整下情緒,又恢複至高漲,“婚禮那天,你可一定要出席!要不然,這婚我就不結了,你看著辦吧!”

木棉無奈扶額:“你這是威脅……”

“你別以為我開玩笑,我說到做到哦!機票酒店我都一並幫你安排好,你人回來就好!行了,就這樣,我還要上班,拜。”也不再給她商量的餘地,雲憶就把電話掛了。

木棉倚靠在窗前,視線掃過桌上的台曆才驚覺,原來已經11月了。

這時候的城市,應是深秋,稻田的金,銀杏的黃,楓葉的紅,街道的灰……是最多絢爛的季節。

木棉一個人拖著行李,漫不經心的下了飛機。

她獨自回國,沒通知雲憶。

四周都是來接機的,舉種各種名牌,踮起腳尖抻頭張望。木棉走得慢,幾乎是被迫不及待的人群推出來的。

抬起頭,對麵一副廣告牌上的照片,吸引了她的注意。

她走過去,仔細打量,照片上的女孩神態清冷,塗著深色眼影的雙眼,露出看透世間的冷漠。

再一看她代言的產品,木棉微微勾起唇角,拎著行李箱離開了。

是聶詠兒。

能拿下這種大品牌,她現在應該很紅吧。那姑娘一直都挺拚的,能有這樣的成績,也算是得到了大提琴之外的慰藉。

木棉坐上出租車,報了地址,然後靠在倚背上,望著車窗外一閃而過的景物。

才離開大半年,明明都沒什麼變化,卻總覺得哪裏不同。

車子停了,司機幫她將行李拎下來,她道了聲謝。

轉過身,抬頭看一眼對麵的小區,背著大提琴,拖著行李,她走了進去,遠遠就看到了一戶院前盛開的黃色小花,一小株一小株,雖然形小,花朵不夠飽滿,但足夠讓木棉驚喜的了。

是他們種的雛菊!

拉開護欄的門,踏上院中間的石板小路,兩邊都是嬌豔的黃色,被秋天的風一吹,全都搖晃著小腦袋,脆弱又頑強,風過,無聲。

走上台階,伸手探向魚缸後麵,摸到了鑰匙。

推開兩扇玻璃門,站在門口,望著裏麵不曾變化的一寸一隅,木棉閉上眼睛,眼前浮現的,是有他的畫麵,所有的感覺,清晰得滲透到每一個毛孔裏。

來到樓上,推開臥室的門,景物依舊。

一笑,對著空蕩蕩的房間,她說:“我回來了。”

整個下午,她都在打掃屋子,從裏到外,收拾妥當後,再清理院子。

“喲,連太太,你回來了?”

鄰居家的大嬸向她打招呼,木棉笑著回應:“是啊,剛到家。”

“這是去哪了啊?這一趟可走了很久呢!”

“旅行。”

“連先生呢?沒和你一起回來嗎?”

木棉直起身子,身後是紅彤彤的晚霞,微笑著說:“快了,他快回來了。”

“那就好!不管走到哪啊,還是家裏好呢!”

“誰說不是呢。”

大嬸走遠了,木棉昂起頭,望著火燒雲似的天空。

明天又是晴朗。

晚上,木棉坐在院前躺椅上,懷裏是杯熱茶,是他平時愛喝的那種。

喝著茶,仰望星空,尋找頭頂偏北,不動的那顆。

這一刻的寧靜,是她在國外多少個日夜都不曾擁有的,大嬸說得對,不管走到哪,還是家裏好。而這裏,就是她的家。

練習室內,是斷斷續續的琴聲。

“錯了!”

楊幌板著臉,卷起樂譜,敲了下學生的腦袋,“一到中弓你就抖,抖得像帕金森一樣!這麼簡單的基礎都做不好,我真懷疑你是怎麼考進音樂學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