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帶她去了他的辦公室，一陣寒暄之後，他最終問她找他有什麼事，她還沒想好怎樣回答，他忽然像想到什麼，很是緊張，問她是不是媽媽出了事。那時，她就知道她那一趟來對了。
她問他什麼時候回家，他沉默。
她告訴他，媽媽很想他，他沉默。
她告訴他，媽媽身邊有個叔叔很喜歡她，又模棱兩可地說了媽媽的態度。他還是沉默。
她有些氣憤地說，既然不準備回去，那就別耽誤媽媽。他依舊沉默。
她突然覺得氣餒，正準備離開時，他突然說，他會回去的。
她又問他什麼時候，他說，冬季的時候。
她有些不明白，後來好像又漸漸明白了，他和媽媽就是在冬季的時候遇到的。
而不管她找不找他，他都會回來的。
晚上，華楊回來後，兩人獨處時，藍紗就開始質問他：“聽說小茵找過你？你怎麼沒跟我說過？”
華楊一怔，“嗯。”
就一個“嗯”啊？太敷衍了。她板起臉，“沒有什麼要跟我解釋的嗎？”
華楊解著領口的扣子，隨意問道：“要解釋什麼？”
藍紗哼一聲，“是不是小茵不去找你你就不回來了？”
第三顆扣子解開，華楊的手頓了一下，“沒有。”
“沒有是幾個意思？你說清楚。”她一副蠻不講理地樣子追問道。
“小茵沒跟你說嗎？”扣子全部解開，露出他瘦削而堅硬的肌肉，他把襯衣脫下。
她看著他的胸膛，不自覺地吞了吞口水，“說什麼？”
“我自己已經決定冬天的時候回來了。”沒給她反應的時間，他問：“你沒準備我的衣服嗎？”
她愣了一下，“啊，我忘了。明天去買。”
他脫了長褲，隻剩下單薄的三角內褲，往浴室走去，“我明天沒事，可以一起去。”
她閃了下神，“嗯，好。”
哎，她剛開始找他談話是為了什麼來著？藍紗一拍腦門，一時記不清了。
華楊洗完澡，隻在腰間圍了條浴巾就出來了。
“不冷嗎？”潔白緊致的肌膚上還淌著水，藍紗動了動喉嚨，走過去拿了華楊手裏的毛巾把那水珠子抹掉，“到床上去吧，免得感冒了。”
“不冷，暖氣不是開著麼。”他不在意似的擦著濕漉漉的頭發，但還是聽話地上了床。
她笑了笑，“那你繼續擦，我去洗澡了。”
他隨意地點頭，胡亂地擦了下頭發，隨手拿起床頭的雜誌，卻沒想到，正本雜誌除了兩頁，其他的都幹淨整潔得不似翻過。
而那兩頁，寫的是他。
很久以前的采訪，他沒太多在意。他把雜誌擱回床頭，胳膊收回間卻不小心把它打落了下來，他彎下身去撿時，看到床頭櫃與床之間摞了一大堆雜誌。他隨意地拿了本翻看，裏麵都有關於他的報道。他默默地又把它放回了原位。
過了會兒，浴室的水流聲停了下來，他抬頭向那邊看去，她正擦著頭發出來，見他看著她，她一笑，加快步子走到床邊，把手裏的毛巾遞到他手上，背對著他坐著，“幫我擦。”
他把被子拉起來蓋在她身上，撥著她的肩膀讓她靠進他的懷裏，認真地幫她擦起了頭發。
“華楊。”她輕聲喚著，語音低柔繾綣，溫柔得仿似一聲歎息。
他抬手像剝雞蛋殼似的剝掉半搭在她身上的睡衣，她潔白的身子便一下露了出來。“藍紗，我們生個孩子。”他吻著她的後背，輕輕呢喃著。
她輕輕喘著氣，身子慢慢軟了下來，“好。”
快過年的時候，三人一起回了華家。華楊有六年沒回來了，家裏並沒有太多的改變，隻是，時間最無情，華父華母的頭上都添了不少白發，他看了心底酸澀，知道裏麵有很大的原因是因為他。
華母隻是說了簡單地一句：“回來了。”
華楊的眼眶瞬間紅了，喉嚨哽咽，“嗯。”
藍紗在旁邊握緊了華楊的手，華楊抿了抿嘴角，朝她勾起個淡淡的笑。
打破這樣沉悶的氣氛的還是藍茵，她俏皮地朝華母笑道：“奶奶，有什麼好吃的啊？我在家沒吃飯呢，就等著在您這兒吃好吃了。”
華母摸了摸藍茵的頭，和藹地笑道：“就你嘴饞。”又對兩人笑了笑，“都進屋吧。”
藍茵吐了吐舌頭，說著討人歡喜的話：“那還不是奶奶您做飯好吃啊。”
華父笑著說：“你奶奶可不會做飯。”
華母淡淡地看了華父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