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百安深思了片刻,緩緩的側過頭說:“陽曆7月21號。”
“好,回承德,你要是想家就先回灤平,把我送到一個能回承德的車站你就別管了,火車和汽車都可以。”
劉百安拚命的搖著頭。“不不不,老先生,咱們盡快把材料整理出來,早一天公布於世,這是關呼國人的大事情,可不能鬆懈。對了,我背著您給我戰友打了一個電話,讓他幫忙搜集一些資料。他跟我說,找到了一些河北省人民檢察署關於慘案的調查報告,咱們要嗎?”
我一聽立即興奮起來。“要,當然要,知道是哪年的嗎?”
“是1952年的,他說有魯家峪的,還有鈴木啟久的口供,還有別的幾個縣村的。”
聽完劉百安的一句話,我抑製不住自己的激動心情,“啪“的一下拍在自己的大腿上。“太好了,先不要管別的事情了,咱們現在就開車去取,你戰友在什麼地方?”
“保定,咱們現在在延慶,順利的話二個小時就到了。天這麼熱,您的身體吃得消嗎?”
劉百安關心的看著我,而我的腦海裏早已經溝勒出一幕幕鮮活的場麵,又怎能顧及其它,我微笑的注視著眼前的年輕後生。“走吧!就當是日本侵略者端著刺刀站在我們的身後,讓這匹野馬跑快點兒,我坐到你的旁邊。”劉百安啞然失笑,繼而,調轉著車頭,風馳電徹的感覺不久便爬入整個身心……
手捧著厚厚的慘案資料,除了沉默悲痛,在中國的碩大的詞海當中,我居然找不到任何一個詞彙來描繪這一行行血淚凝聚成的文字,無倫用什麼言語都難以勝任,都是那樣的蒼白無力。每個文字都像一把把強弩射出的箭,鏗鏘有力的射穿了我的身體,心力交瘁的難以支撐不足二兩的皮囊。但是,我不能丟下這些沉重的血淚,姑父的信仰,張家的企盼,民族的恥辱,無一不在墊固著我雙肩,我不能倒下,一個微弱的聲音響在耳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