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木偶,被他這樣火勢越猛的撩撥,估計都得來點感覺,更何況我是個正常的成年人。
我怕他在這樣瞎撩撩下去,我會一個沒忍住反撲把他就地正法,而我又深諳在男女關係拉鋸裏欲速則不達,我不能把一手好牌打稀巴爛。
用手肘戳著他的脖子將他一把頂開,我粗著聲音:“不想死就別作死,拿個人樣出來。”
誒時光這把殺豬刀真是有本事,我完全想象不到它是如何用短短幾百個日夜就把一個曾經自行車都騎得不太穩的人變作現卻能把火車都開得轟隆隆的老司機。
完全是一副嬉皮笑臉的死樣,周唯腆著個厚臉皮:“不調調情,靠啥來升溫熱度,你也別那麼一本正經的樣咯劉多安,你得學學我嘛,放開胸懷擁抱生活,人生苦短得及時行樂….”
我直接把手劈他肩膀上:“你有完沒完!”
還好,他總算老實了些:“嘿嘿,來來來喝酒,幹杯幹杯。”
真是有些哭笑不得了。
怎麼別人談戀愛就像個偶像劇,特麼的這到我這裏,就像是上山草寇拜把子兄弟。
勉強與他碰了碰杯,我淺抿了一口,卻頃刻要飛起。
我勒個擦擦,這是好酒啊!
秉著不喝白不喝的心態,我趕緊的又喝下一大口。
這時,周唯給我遞來個魷魚兒:“吃不?我烤的,香噴噴。”
我哪能不吃。
果然紅酒與魷魚絲更配,一邊撕一邊喝著蠻有意思的,我正不亦樂乎間,周唯冷不丁問:“劉多安,你這兩年內談的男朋友,都沒我長得帥吧?”
我怎麼覺得他這是套路,是想試探我之前談過幾段?
坐正身體,我望著他:“這兩年忙著掙錢糊口,沒空談。”
側視著我,周唯這丫似笑非笑:“是實在忙不談,還是因為一直喜歡著我對別的男人提不起勁?”
我也是醉:“你怎麼高興怎麼想吧,隨便你。”
哈哈笑了兩聲,這丫若有所思幾秒,他又舉杯:“喝酒喝酒,說啥都不如喝個痛快。”
我心想他真行,他是不是就為了找個陪喝酒的,而他看著我酒量不錯,這就選我了。
悶得慌,我揣著個酒杯直接一口悶了。
你來我往的觥籌交錯,這期間我跟周唯那傻叉不知聊了多少我往後不管怎麼回憶都記不太起來的廢話,總之我們越喝越多,越多兩人就湊得越近,越近我的體溫就越高,越高我的神誌越是迷糊。
我也不知我哪根筋被扯住了開始失心瘋,我開始提起過去:“周唯你丫知道不,我剛剛加上你QQ那晚,你說你在深大讀研究生,我羨慕你羨慕得快死了。”
周唯手環著搭在我的臂膀上,他稍稍用力把我往他身上納:“這有啥可羨慕的咯。”
酒精帶來的腳輕頭重感,讓我不自覺的靠在他的肩膀上,滿滿寂寥說:“人越不能擁有什麼,越是容易羨慕什麼。”
吞咽了一下,我最終戰勝了酒精,沒把後麵一連串的感慨帶出來。
饒是如此,周唯的手緩慢往上移,他覆住我的頭頂,他時重時輕地撫揉著:“劉多安。”
我側著仰視他:“嗯?喊我幹嘛…..”
我最後一個字的話音,還沒有吐納完整,周唯猛然扣住我的後腦勺將我的臉定住,他湊過來,唇輕落試探般啄了幾下。
被酒精不斷吞噬麻痹著,我的意識越是模糊最真實的內心傾向越是清晰,我竟連遲滯都沒有,手隨即鉤掛在周唯的脖子上。
他的吻,逐漸從輕淺融入到這個焦灼的夏天裏,變得急躁而激進,猶如一場熊熊烈火紛遝燎原,我所有的理智被掠殺燒光,於是身體裏最原始的觸感就像是被打翻的潘多拉盒子,不斷往外跑。
越發持重的喘息聲裏,周唯就像一頭進攻的犛牛,在我以為他要刺破我的防備之際,他卻仿佛是被什麼蟄著了動作頓了頓,他忽然鬆開了我。
手穿梭在我的發間理了理,周唯這丫聲音有些含糊:“還是喝酒比較好。”
那感覺,就像是我已經做好了上天入海的準備,我坐著的過山車卻倏然停住倒掛在半空,不上不下的。
微微鬱悶泛於心底,我帶著朦朧醉意嘿了聲:“喝就喝誰怕誰。”
在又持續起來的觥籌交錯中,我們喝光了好幾瓶紅酒,酒精帶來的困乏感鋪天蓋地,我一時撐不住臥倒在沙發瞌上眼睛。
剛開始我睡得極沉,後麵隨著酒精散去我開始做夢,我夢見周唯那丫走在我前麵,他左手掄著個孜然香辣大雞腿右手捏著一大頭蒜蓉蒸澳洲龍蝦,他正在問我要吃哪個。
對於吃這碼事我是完全沒抵抗力的,我完全忘了自己在夢裏的嘛,我雙眼放光追著他跑,就像複讀機般碎碎念:“先吃雞腿,再吃龍蝦,先吃雞腿,再吃龍蝦。”
彼時,耳邊驟然響起一陣喪心病狂的哈哈大笑聲,被這些聲音弄得一個激靈,我猛的睜開了眼睛。
周唯的臉映入眼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