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廳裏,那個把我至於尷尬境地的罪魁禍首沒在,就那兩個青嫩的小夥兒一臉神之局促地看著電視。
沒事找事的從冰箱裏拿出酸奶招呼他們多吃點,我灰溜溜的夾著尾巴鑽進臥室。
周唯那丫坐在床沿邊上,一臉悶悶的,就像條被煮熟的大蝦似的。
真的難得看到他這樣低迷的狀態,我忽然不忍問責,轉而說了廢話:“你出差回來了,怎麼不給我提前說一聲哩。”
把行李箱用腳勾踢著往前推了推,周唯這丫焉巴巴的拽了拽不知啥時候套上身還沒拉齊的衣服,他更抑塞不已的樣:“想給你個驚喜。”
旋過臉來,他揚起下巴仰視我,憤憤道:“誰知道你趁我不在,找了一大堆人到家裏來快活。你快活就快活了,搞得我就穿個褲衩,那迷人的八塊腹肌都給看光咯。要說,我也不是那麼小氣的人,好東西我也願意拿出來給大家分享,但擺明的你那幾個同事沒啥欣賞美好事物的眼光,把我當成有暴露癖的變態了。這都什麼世道咯。”
我忽然有些後悔,後悔我沒能在現場看到周唯這丫穿條褲衩自以為魅力無邊閃亮登場,卻被群眾雪亮眼睛刺得七零八落尷尬收場的傻缺樣兒。
不過,就隨隨便便腦補了一下,我還是沒能忍住噗嗤的笑了,越笑越覺得好笑,我沒能收住,就任由笑聲自由發揮了。
在我沒心沒肺的笑聲裏,這廝的鬱悶更濃:“劉多安你摸摸你的良心,你覺得這會兒你笑得跟豬嚎一樣,是不是有點不厚道咯?”
笑夠了,我把笑溢出來的淚珠兒撇掉,用手隨意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豪氣萬丈的:“行了行了,這茬過,別那麼糾結哩。我今天弄好吃的,等會你多吃點,心情就好啦。”
周唯這丫還是一副陷在死胡同裏不能自拔的傻樣:“過不去,太丟臉。”
我再用力砸他肩膀:“得,這才多大事,有啥好丟臉的。再說你也不像臉皮那麼薄的人嘛,差不多得了你。咱們也別窩臥室裏藏著掖著,趕緊的出去,你跟我公司那兩小夥看會電視,我弄吃的。”
慨然不動的,這廝摔出一句:“你以為我的臉是撿來的?”
我哪裏跟得上他的天馬行空:“啊?啥意思?”
聳了聳肩,周唯含著嗓子,耍無賴的語氣都開始上陣了:“我的臉又不是撿來的,哪能大大方方隨便丟咯。反正我不管,這事你得給我個說法。”
我勒個擦擦,敢情是我拿著菜刀架他頭頂讓他丫衣冠不整的溜我家門前丟人現眼的哩。
不過一想到他無端端的給我整了這麼大的笑柄,說不定以後哪天我心情不好還能拿出來樂嗬樂嗬,我就慈悲這麼一次沒懟他,我而是給足了耐心:“你想咋整你直接說,都那麼大個人了咱們幹脆點。”
兩眼煜煜發光,周唯這丫又開始揮灑自如了:“這才幾天,你就熱愛我到了這種地步,你這都習慣把主動權放我手上了。不錯不錯,你這竅開得可以咯。”
我忍不住翻白眼:“別瞎嗶嗶一堆廢話行不,你就說你要怎麼著的才出去。算了算了,你不出去也行吧,老子出去做大廚了,一大堆人等著吃飯哩。”
然而,我還沒來得及造出個要退出臥室的勢,周唯突兀一把扼住我的手腕兒,將我往他身上重重一拽。
慣性使然,措不及防的我趔趄沒兩步,隨即重重倒在周唯的身上。
以手環住我腰將我往上托了托,我很快與他保持平視。
四目相對下,周唯這丫的雙眸仿佛有燒得正旺的火爐,那些蹭蹭上升的火苗兒吐出萬般炙熱,就像是要把我烤化了般。
我想吧真的把我融化了,我還得把自己撿起來拿去冰箱裏凍凍,說不準還凍不回個人形來,我幹嘛要幹這麼麻煩又沒譜的事兒嘛。
趕把手放在我與周唯中間晃了晃,我嘿嘿笑:“快別看了,眼睛都快看出白內障了,咱們快出去撒,可別讓大家夥等著急了。”
卻是一把抓起我的手,徑直摁定在他的胸膛上,周唯稍稍努了努唇:“劉多安,咱們少說也有五天沒見,你真打算不幹點啥,就開門出去?”
我一個頭兩個大:“我暈死,這會兒你想幹點啥?行了行了,你別鬧啦行不,咱們趕緊出去。要不然我進來那麼久,那些同事說不定得誤會咱們關起門來,躲在裏麵幹一些見不得光的事。”
儼然一副把我的話都聽進去的樣兒,周唯認真附和道:“你說得對,確實不能讓你那些同事誤會咱們關起門來幹壞事。這對你影響不好。”
難得他那麼上道,我感動得快要熱淚盈眶:“嗯,如果你天天都那麼懂事,那該多好。”
然而,我真的是低估了這丫的不按理出牌的行事作風,他接下來簡直讓我想吐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