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門的動作徒然頓住,周唯把著門柄,他的眉頭就像是在頃刻間受到了幾百隻幾千隻豬的拱動,蹙起來的皺褶能夾死一頭大象,他盯著王恒,用那種我鮮少見過的認真勁說:“你小子,你要在外麵亂搞搞隨你的便,但你別踏馬的把手亂伸,小薇跟你不是一路人,對她你最好悠著點,不然我第一個不放過你。”
有熱鬧不嫌大,王恒就不是那種能把別人的感受淩駕在他的情緒之上的人,他的眼神直接往我身上飄,他再往我因為周唯這話而變得有些跌宕的心上補了一刀:“哎喲嗬周公子,嫂子還靠你懷裏呢,你這頭有溫香軟玉在懷,那頭又要充當小薇薇的護花小英雄,你這是想坐擁八方呐。你這樣三心兩意的,你對得起嫂子呐。”
還怕他紮我心,紮得不夠透似的,王恒把視線定了定,他衝著我擠眉弄眼的:“嫂子你別怕,他這個傻逼要敢身在福中不知福,回頭我願意配合你給他送一片綠油油的大草….”
還不等王恒把“原”字還沒說出口,周唯一拳揮了過去,重重地捶在他的臂膀上:“艸,你再敢拿劉多安開玩笑,我踏馬的跟你這嘴沒把門的孫子絕交!”
仿佛是為了照顧我情緒似的,周唯加重力道將我往他懷裏翻騰著團了團,他用還貼在王恒身上的拳頭將他往外一推:“你別唯恐天下不亂的挑火,我給你說認真的,你好好控製控製你的爪子,別伸到小薇那裏去,不然我給你剁了。”
趔趄著踉踉蹌蹌往後退了兩三步,王恒站穩腳跟,他若無其事地把被周唯的拳頭壓陷下去的衣服袖子提了提,他往嘴裏叼根煙:“你激動個屁,我曉得。按我看來,小薇薇就是一女神,這都是神了當然是可看不可褻瀆,我還不想招天打雷劈。我就是跟小薇薇聊得來而已,至於男女關係那層,我還是比較適合找些跟我一樣的普通姑娘一起玩。”
總算恢複那種老不正經的狀態,周唯這丫損人也是利索:“你這小子,還真的別說自己普通,就你那猥瑣勁,沒幾個人能追得上。”
滑稽。
一個說話老是嘴巴漏風似的啥啥都能拎出來的猥瑣人,這廝還好意思說王恒嘴沒把門,也好意思埋汰王恒猥瑣。
不過也對,他們完全是半斤八兩,一路貨色。
心裏麵仍舊對周唯維護謝薇的姿態有所膈應,憚於王恒在場我不好發作,我努力忍耐著,作大方得體狀,追隨著周唯的步調。
從電梯裏出來,王恒摸出車鑰匙,他對著旁邊一輛白色卡宴搗了搗,笑著看我:“嫂子,你坐我車走呐,讓周公子騎著他那輛寶貝自行車在後麵追,他追得累了,才能銘記追你的不易,以後才知道珍惜你,怎麼樣。路上,你還可以順道了解了解我,以備不時之需。”
雖說王恒這人,說啥話都沒個正形,但他這一口一個嫂子喊的,倒是挺順耳,我也就不想計較他後麵那些狹促話,我也弄點玩笑話與他相對:“不了,我怕坐慣了豪車,回頭看自己那輛破車哪哪都看不上眼那就麻煩了。”
誇張得要命,王恒哇的一聲:“哎呀,嫂子你可以的,你這都有車了啊,失敬失敬,怪我有眼不識泰山。”
我真的是…..不得不服!
一臉看他很不爽的樣兒,周唯對著王恒就是一串白眼:“你話真多。”
“當然,不說話,我不得浪費了我這把好口才。”
先是認知失誤的把自己誇了誇,王恒嘿嘿笑:“算,我還不樂意看你們曬恩愛呐,我先走一步了,等會老地方碰頭。”
鑽進車裏,王恒把車窗搖下來給我們打了個不知道代表啥意思的響指,他隨即踩著油門一溜煙滾蛋了。
與我對視,周唯自然而然流露出別的男人都是傻逼隻有我最靠譜的表情,說:“劉多安,那個王恒,就是那麼個不靠譜的人,他說的那些話你不愛聽的就當他沒說過咯。”
等著與他獨處的這一刻,我等得挺久了,我這會兒才沒心思跟他探討王恒是啥樣的人,我就想趕緊的找個小一點的空間,好讓我盤問他。
於是,我對他那些話不予回應,我直接說:“坐你的車,還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