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弄好的蟹肉放在我碗裏,周唯示意我吃,他又說:“平時像這些小事,蘇小連基本就自行處理了,針對品尚的事她找我,估計是覺得我跟你關係不簡單。”
嗬,我雖不喜拿著個雞毛當令箭,可我還是鬱悶到不行,那個蘇小連對著我,哪裏有一丁點她揣測我與她領導關係匪淺,而稍微對我客氣點啊。
我不爽她對我呼來喝去一回事,不過站在公司的層麵上我一個弱雞供應商該當的孫子還是要當,我自然會暗自消化她帶來的糟心。仗著我和周唯現在的親密關係戳她脊梁骨這事我幹不出來。
若無其事,我淡淡的:“在公言公,這事該咋整咋整。那東西要確定是廢品,那就協商個折中的處理方案就行,又不是什麼大事。”
“你跟我真有默契咯,劉多安。”
周唯笑嘻嘻的:“我當時就是給蘇小連那樣說的。”
咬了一口蟹肉,周唯吃東西那股優雅勁能甩我八條街,他繼續說:“至於我暫時不想給品尚安排訂單,我是擔心你受不住蘇小連的鳥氣,要揍她咯。”
我鬱鬱斜視他:“你一直都知道蘇小連啥德行啊?你還別說,我挺想動手。”
周唯輕描淡寫:“我能不知道嘛。我當初就是看中她這脾性,才把她升上去的。我就需要一個除了我的賬誰的都不買的人坐那個位置。”
一秒速降地獄啊,我皺眉:“我剛還以為你丫的怕我受嫌氣,原來你是怕你的愛將被我欺負?我在你看來就是那麼沒素質的人哩?”
以同樣的眼神回敬我,這個傻缺說:“別扯到素質那塊去咯,我就純粹的認為你不是能一味包子裝熊到底的那類人,而我諳熟蘇小連的行事風格,你們要衝突起來,也不是不可能咯。論動手能力,我認為你應該略勝一籌。”
我真是要一掉掉到十八層:“你是在說我彪悍?”
嘴角輕勾,周唯輕笑:“對,就是說你彪悍。動不動就喊打喊殺的,社會人。”
眼睛瞪得圓滾,我差點想用目光把他身上戳出幾個洞來,我正要說話來著,這丫又自顧自的表演:“你這樣看我幹嘛咯,你是不是很驚喜,我居然那麼了解你咯?”
完全被他四處迸濺的賤氣震到內傷,我哭笑不得:“那你覺得我彪悍,你去找別人唄,你去找個萌妹子,天天給你學貓叫,攀你身上撒嬌唄。”
“你咋那麼缺心眼?你從哪裏聽出我有嫌棄你彪悍的意思咯?”
朝我翻了個白眼,周唯呲牙:“你要是軟軟柔柔的跟我不扶你一把你就能掛的熊樣,我還不稀罕了都。我就稀罕你這天不怕地不怕的傻大膽勁,懂?”
心裏好受了些,我卻跟他杠上癮了:“嗬嗬,現在傻大膽的女人多了去,你要找還怕找不到,你犯不著找我吧。所以你這話,完全就是一個特別沒有誠意的糖衣炮彈,想用來糊弄我的。在你看來我就那麼好敷衍?”
揮手,周唯冷不丁跳躍說:“你現在需要一麵鏡子,不然你先去照照看看自己長啥樣,再過來跟我聊天。”
他經常天馬行空的,我跟得再緊,也有掉隊的時候:“啥?照鏡子?我臉上有髒東西?”
用關注智障的悲憫眼神在我臉上溜來溜去,這丫說:“傻逼娘們,我意思是首先你得很漂亮很漂亮,對我眼緣合我胃口,我才能喜歡你的傻大膽。你長得漂亮,那是大前提。傻不拉幾的,咋就聽不懂個人話。”
被他以這樣與眾不同的方式誇了我一把,我哪裏還有被讚美的好心情,我整個臉都是往下拉的:“我也是閑的,淨跟你扯淡,浪費時間。我繼續吃東西了。”
估計為自己每每都占據主導沾沾自喜吧,周唯樂嗬嗬的:“吃,多吃點。吃飽了才有力氣幹…….”
他正悠然拖著那曖.昧的長尾音,他的手機仿佛看不過去他時常耍流氓似的,適時響起來打破他的表演。
把一次性手套摘下來,周唯把手機湊到耳邊嗯嗯啊啊一兩分鍾,他忽然提到了我的名字,他衝著電話那頭說:“我先問問劉多安,回頭複你。”
他掛了電話,可他還真沒問我的意思,又若無其事的戴上手套,繼續對付滿桌子的海味。
被他剛剛那句話勾起了好奇,我忍不住主動的:“你要問我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