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君影,她是想對周唯說什麼?
她是不是要站在她的視覺,揣著她自以為是的事實,打著一切為周唯好的幌子,揭發我曾經被羅智中包養這不堪的過往?
不好表現出過分的焦灼來,我裝作略許懵逼的樣子看著周唯,以表麵的淡定姿態注視著他臉上的表情變化。
周唯卻是神情無恙,他正派而安靜地傾聽一會,應:“好,回頭找時間約著細說。”
把手機摘下來,周唯把我往他身上攏了攏,說:“劉多安你想不想再玩別的?”
所有心思全然陷入揣測鄧君影到底與周唯扯了啥,我笑得牽強:“快十點了,我還沒洗澡哩,我想回家。
哦了聲,周唯破天荒沒瞎貧貧:“行,那就回去。”
一路上我們的默契逆天,誰也沒主動開口說話,任由沉默環繞成河,流淌不止。
他越是安靜,我內心越是焦灼,我越是焦灼,也越是畏懼到不敢開口,生怕自己稍有不慎,會破壞這或是暴風雨來臨之前的平靜氣氛。
我在渾然不覺中居然變成那麼不幹脆的人,真是討厭。
行至小區門口,周唯忽然鬆開我的手再貼上來更大力地扣住,說:“劉多安你在想什麼那麼入神咯?從剛剛到現在一句話都沒說。”
緊繃的神經被他一揪,彈回來抖落了壓迫的塵埃,我還算自如擠出半團笑:“你不也啥都沒說嗎。”
“我這不是怕你真在思考什麼,我貿貿然多嘴會打斷你思路嘛。”
周唯用手搓了搓眉頭:“自從我沒抽煙之後,我嘴巴閑的,為了不打斷你我剛剛忍得很辛苦,劉多安你要補償我咯。”
我一下子被他帶偏,不自覺的跟隨他話茬:“誒呀老實說,你這段時間還真一直沒抽煙。你真戒了啊?”
周唯點了點頭,他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主要是我怕二手煙對你身體不好,我是為了你才痛下決心的,劉多安你看看我對你多好咯。”
我才不信:“切,拉倒吧你。”
撩我頭發打卷卷玩兒,周唯語氣認真了些:“我煙齡短,還不算有癮,趁著還能處理,我就把它處理掉咯。要不然咱們以後結婚要寶寶,我怕我抽煙還影響寶寶健康。”
我一下子樂了:“你飄得有點遠。一下子扯到寶寶,太穿越。”
手順勢往下滑落在我的腰間,周唯輕掐著捏了一把,他突兀壓低聲音:“人有多大膽地有多大產,劉多安,你與寶寶之間說不定隻隔著一場沒有小雨傘的啪啪啪,這事說遠真不遠,隻要你想,我自然有一堆的姿勢可以滿足你的夙願咯。”
臥槽剛剛正形沒幾分鍾又開黃腔。
一拳捶過去,我罵:“說人話!”
笑嘻嘻地受下我的打砸,周唯一臉賤兮兮的:“又是你說很遠的,你明顯是沒常識嘛,我這是在教你咯。”
得了,我就該安靜地當一個啞巴。
見我一聲不吭,周唯攬著我像隻螃蟹似的橫行霸道走沒幾步,他忽然跳躍道:“剛剛鄧君影打電話給我,是她手上有個項目正好要找合夥人,她回到家才想到可以找我,就打給我了。她怕你誤會我和她有點啥,比較綁手綁腳,我才說了那麼幾句你不是外人之類的話。”
心頭壓著的大石像是被人一把搬開,卻又重重壓下來,我的如釋重負取而代之被越發巨大的迷惘覆蓋住,我越是琢磨不透鄧君影的心就越是惴惴不安,我強撐著:“哦,明白。”
重重在我的頭頂上揉了兩把,周唯嘿嘿笑:“傻樣。”
洗澡時,隨著流水嘩啦,我的心裏麵又是有兩股勢力撕扯不下,最終是悲觀的一方取勝。
縱使我自認為周唯不是那種膚淺虛妄之輩,可我卻不敢賭。
我還是再等等,等一個時機,等我與他的感情穩定到台風吹不散海嘯刷不倒,我再向他坦白我曾經受不得金錢的誘惑,將青春托付在應酬裏周遊。
這場糾結的思考,讓我渾然不知時光流逝,我出去之後,周唯抱著幹淨的換洗衣服擱那裏吐槽我:“你再不出來,我都準備破門而入。都幾點咯,一點都不知道抓緊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