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算是聽出了端倪:“你和曹傑,很熟?”
臉色一滯,周唯嘿嘿傻笑兩聲:“還好。”
停了停,周唯主動說:“剛剛劉鋼打來,說是曹傑問他,我把你搞到手了沒,還說他有辦法讓你乖乖就範,劉鋼覺得他不尊重你,就是不尊重我,他就請示我,該怎麼著曹傑,所以我剛剛就是讓劉鋼把曹傑的訂單先劈一段時間,讓他先死一死。”
很是服氣啊,我差點就想動手把自己的膝蓋折下來送上去給周唯這丫,我的白眼都快翻不出來:“你就說幾個字,就能表達出那麼複雜的意思來,你確定劉鋼能聽懂你是要讓他砍掉曹傑訂單的意思?你確定他不會真的拿個酒瓶子直接抄曹傑的腦門蓋去?”
周唯不以為然:“肯定能的。我的氣質那麼出眾,劉鋼肯定能聽懂我意思了。”
比喝了瓶82年的拉菲還醉,我暗自嘀咕這家夥咋就那麼能扯,他有沒有氣質跟劉鋼有沒有那麼舉一反三,哪裏有個錘子的維係。
不過行吧,原來這個缺心眼的男人隻是要砍人訂單,不是要砍人,我高高懸掛著的心頓時落回到肚子裏,與此同時我回想自己剛剛的表現,我也是被自己蠢哭到不行,我越想越是尷尬,越是尷尬就越想抽離:“得嘞,我去給臉上拍點爽膚水,準備睡覺。”
我坐在梳妝櫃前抹完臉蛋又抹脖子時,周唯這廝過來了,他站在我身後雙手放在我的肩膀上有一搭沒一搭的給我捏著,他說:“劉多安,有個事,我得給你坦白一下。”
聽他語氣凝重得不像是開玩笑,我收住動作,回望他:“啥?說。”
很刻意的輕咳了幾聲,周唯言辭間頗有些不符合他往常風格的吞吐:“你要先答應我不準生氣。”
我當然是投之鄙視:“嗬,你覺得可能麼?”
“好吧,你就算生氣了,我也不怕咯。大不了我賣點力,把你摁床上整一頓,你肯定能馬上好。”
感受到了我眼睛裏的殺氣,周唯笑得很傻逼:“瞅什麼瞅,沒見過帥哥還是咋的。”
我還是不說話,給個眼神讓他慢慢體會。
對峙不過十來秒,周唯這廝作了些許退讓:“我錯了還不行嘛。”
已經占據上風,我適時的:“你說你一個男的,怎麼那麼磨嘰,老半天也沒說到點子上。”
“到床上說去,說完你不爽我,還可以就近拿枕頭砸我。我很體貼的對不咯。”
邊說這話,周唯這丫就跟土匪似的彎腰下來將我扛上,三兩下就丟到了床上去。
把我拽著坐起來,他盤腿而坐與我相對:“劉多安,我就開門見山說了。就上次你跟曹傑出來吃飯,最後意外巧合碰到我這事,其實都是安排好的。”
我難以置信:“你又在逗我?”
搖頭,周唯這廝保持著一貫平穩的語速:“沒有,我給你說認真的。那天是我讓曹傑隨便搞點事把你弄到他工廠,拖你到七八點再把你帶到那個飯店,你們吃得差不多了,曹傑再通知我杵在過道上逮你。要不然,以咱們南轅北轍的活動範圍,那得猴年馬月才有可能在深圳偶然碰上咯。”
雖說現在我與周唯這丫的關係,已經是鐵板釘釘,但我聽著他這話,頭皮仍然是有麻炸感爆破開來,我皺著眉頭:“你意思就是你勾結曹傑,把我當猴耍是吧?還有後麵我給曹傑催賬,曹傑說什麼讓我直接跟你合作,也是你提前設定好的?”
把他的爪子遞過來,周唯不由分說地緊緊握住我手:“得,劉多安你別顧著把你渾身的刺刺豎起來,先聽我把話講完嘛。”
行,我就給個機會讓他坦白,等他說完了,我再給他來個坦白從嚴泄憤好了。
淡淡的抬了抬眼皮子睨著周唯,我說:“好,你繼續。”
將我的手像揉麵團般翻來覆去搓捏著,周唯的語速更慢:“大概三個月前,曹傑公司那邊出了一批包裝盒出到我寶路這邊,碰巧那天我去倉庫巡視,我一個不經意瞥見產品規則書上,有你的名字。因為沒看到過你寫字是咋樣的,我當時不確定簽下這個字的劉多安,跟我認識的是不是同一個人,為了避免鬧出烏龍,我讓曹傑把你照片給我看,可是他在你QQ空間翻來覆去,愣是沒能找到哪怕一張照片,他於是受我所托,親自上陣拍來給我…..”
大腦一個激靈,我用手徑直拍在腦門上,我插話道:“你說到這茬我想起了,我說怎麼之前有次曹傑到我品尚來,他死皮賴臉非要跟我合影一張,我拗不過就跟他拍了,該不會就是那次吧。”
遞給我一個“很好我很讚賞你這聰明的表現”諸如此類的眼神,周唯勾起唇來笑得很壞:“就是那次咯,不得不吐槽一下曹傑那個傻逼拍照的技術真不咋的,把你的臉拍得有些模糊,不過嗬嗬這難不倒我,你就算是被燒成灰…..呸呸呸,我意思是你長得那麼漂亮辨析度很高,你那張漂亮的臉蛋讓我過目不忘,所以我一眼就認出你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