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被淘汰的那一籮筐人圍繞成圈各種起哄,我用餘光看到斜對麵那兩對男女也有鬆懈之意,勝利在望帶來的澎湃感,混合著比賽的人越少我與周唯越是焦點刮起來的淺淺微妙異樣,我並沒有將視線就此收回來,我而是眼睛稍稍眯起一半,用眼角去到處瞟圍在場邊的觀眾。
目光晃蕩了一圈,我正要將它們斂回來,突兀的羅智中的臉,忽然從濟濟人群裏凸顯分明。
隔著幾米距離,我可以清楚看到他雙眸裏揣著極強的探索和窺視,這些東西就像一根足夠尖銳的刺,飛奔撲來對著我的喉嚨就是一頓猛戳。
我頓時口幹舌燥,走了神。
極快的發現了我的變動,周唯趕在我鬆開他的唇之際用手把我的臉掰正與他麵對麵,在唇齒的貼近裏,周唯的唇扇動幾分,他聲音含糊卻強勢滿滿:“劉多安,你專心點。”
我確實是順著周唯的掰拽把臉轉了回來,用個後腦勺與羅智中相對,可我總覺得有無數鋒芒紮在我身上,似乎要將我徹底穿破。
十來分鍾後,那兩隊男女終於敗下陣去,我與周唯共同迎來了勝利。
可我一丁點喜悅感也沒有感受到,仿佛煎熬了一個世紀那麼長的我,後背沁出了細細的虛汗,就像被人從水裏麵打撈起來一般。
周唯卻是玩兒得很歡的樣子,他的高興就像被扔到水裏麵的泡騰片那般不斷地往上拱動澎湃,似乎要滿溢出來,他一點不掩飾的摟過我的腰把我往他身上湊,他用他的唇再次狠狠擠壓掠奪著我的唇,他這個奔放行為引來湊熱鬧的呼聲一波接一波。
拿到了那個標哥親手頒發的獎金,我整個人仿若被抽掉骨髓般焉焉不樂。
我當然能確定此時此刻在我的內心深處,我心房裏關於愛情的席位,隻有周唯穩居其中,他很霸道的將所有空間擠得滿滿當當,已經沒有餘地再留給別個棲息。而我狀態不佳的原因是,我總有直覺牽引著我,周唯今晚這種種都像是在秀給羅智中看。
我肯定也不是想要保留著羅智中這個備胎以防哪天我被周唯蹬掉,可以將他視作救命稻草抓住,更讓我心裏麵不太舒服的,是周唯越來越刻意明顯的試探。
意氣闌珊,我為了不讓周唯在眾人麵前失去臉麵,我還是強撐著笑,陪著他把這場戲往下演。
掙足了那些人虛偽的誇獎,周唯總算與我一同回到了角落,他挨著我坐下就把手攤在我的胳膊上,他的唇這會兒是真咬住我耳朵:“劉多安,這邊回福田遠不拉幾的咯,今晚咱們就在這邊住酒店,標哥都安排好了的,唱完歌咱們直接上酒店睡覺,省得一路奔波回去,累都累半死。”
我很想說我現在就想回家,可看著周唯一口一個標哥標哥啥的,好像這個客戶對他挺重要的,我隻是遷就著點頭:“行吧。隨便了,有個休息的地方就行。”
捏了捏我的臉,周唯的臉上掛著迷人笑容:“劉多安你真聽話,老子愛死你咯。”
說著話,周唯的身體起了起:“劉多安你先這邊坐一會,我把給標哥的禮物往車上了,我去取一下。”
周唯一走開,我一個人傻乎乎的坐著無聊得要命,眼睛就到處瞎轉轉來打發時間,稍有不慎,我又與坐在靠近門口位置的羅智中對視上了。
四目相對短短幾秒,是羅智中先挪開了臉,他隨意拽了拽衣袂站起來,湊到那個標哥麵前應該是客套著告別,然後他一個轉身,走掉了。
這下,我在這個包廂裏麵,一個認識的人都木有了。
索性,我快要無聊死之際,周唯回來了,他拎著一個挺高檔的袋子拿給了標哥,他又站在那裏扯淡了幾句,就過來喊我上酒店了。
也不知道周唯哪裏來的能耐,反正他連換洗衣服都已經幫我準備得妥妥的,他說我們身上都有濃濃的煙味兒,都先洗澡再說。
我看周唯身上汗更多,我就讓他先洗了。
跟在他後麵,我把自己收拾妥當出來,周唯那丫觀景陽台那邊喊我:“劉多安,你過來這邊撒,今晚有賊多星星可以看咯。”
本來,周唯那廝是用雙手疊放著當枕頭,平躺在那張軟綿綿的長沙發上仰臉麵對著天空,他一看到我出現,就起身過來,將我一把拽坐在沙發上。
就像牛皮糖似的貼過來,周唯的唇落在我的脖子間若有若無的蹭著,他的聲音裏蠱惑的曖.昧,他聲速慢慢:“劉多安,我想就在這裏和你來一場轟轟烈烈的交流。”
看著四通八達的四野空曠,我正要拒絕,周唯這個儼然已經精蟲上腦的智障,他已經把手伸到了我的腹部,並用指尖打著圈圈。
他的手指裏仿佛帶電,我渾身一個顫栗,心神激蕩下我差點就要癱軟在他的懷裏,然而我有股強烈的感覺,我察覺到在我身側的方向,正有一束目光不遺餘力地盯著我們看。
為了證實我的感覺沒有出錯,我喘息著粗氣暫時用理智抵擋住周唯的攻擊,我側了側臉投之一瞥。
果真,我對上了一雙眸子,然後尷尬油然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