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揣著陰暗的小心思用手故作無意撩起價格牌看了看,我終於沒忍住壓低聲音:“臥槽,就這麼件玩意得十幾萬,你丫是掘到金山銀山了啊?不然咱們換另外一家再看看。”
嘴角微揚,周唯笑得眼梢起皺:“劉多安,你般配得起這個價格的婚紗咯。別嗶嗶一堆堆廢話,搞起來我看看你穿著美不美。”
應完我,他示意站我旁邊的兩美女幫我換婚紗。
貴的東西終歸有貴的理由吧,也可能是我受到了心理暗示,我居然覺得自己穿上了這個,還不錯。
周唯與我的感覺還是挺一致的,他當場就拍板付了款。
婚紗的事搞妥,我回去上班又發動馬小妍與我一同把那些堆積的請柬發了快遞出去,一切在有條不絮裏時間飛逝著,仿佛彈指一瞬,轉眼就到了婚宴前夕。
這天與我吃完中午飯,周唯說:“劉多安,你們那裏有這樣風俗嘛,就是結婚擺酒席前晚新郎新娘不能見麵,否則不吉利嘛。”
我絞盡腦汁好一陣,還是滿滿懵逼:“我好像沒聽過這樣的說法。”
“嘿嘿,我們那裏有,信則有咯。為了咱們以後的幸福生活,還是遵守遵守風俗習慣咯。”
盤了盤腿,周唯將兩隻手臂往後一擱:“讓你一姑娘家這會兒出去流離浪蕩也不算是事兒,劉多安這樣咯,我今晚就住希爾頓去咯,明天下午,咱們在宴客廳彙合咯。你要早些到,新娘妝應該是比較麻煩的,我以前有個校友出嫁,化個妝要三個多小時。”
他那麼煞有其事,我信以為真:“好啊。那我明天早些過去哩。”
周唯騰一聲站了起來:“我出去辦點事,晚點直接過去酒店。劉多安你今晚早些睡撒,今晚就不打電話不聊天了,你睡早些狀態好點,明天還是得折騰一番,我不想你那麼累。”
我點頭:“嗯,知道。我八點多就睡算了。”
然而我這話說了等於放屁。
晚上十點出頭,我還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像煎鹹魚般,思維就像剛剛被打開的空氣盒子,不斷冒著泡泡,所有我與周唯一起的細枝末葉被我反複回想無限放大,最後是初見那晚他臉上燦若霓裳的純粹笑臉拔得頭籌,他的笑渲染融化在我的腦海裏囂張成林,我失眠到淩晨兩點多才迷迷糊糊睡去,夢裏全是他帶著我一路奔跑在青翠盈盈的林蔭小道上,我仿佛在夢裏過了平寧安靜的一生。
醒來時,已經是十點。
又是敷麵膜保濕,又是蒸汽去黑頭的,我把自己的臉好一番折騰完再吃了個飯,眼看著快十二點半了,我給周唯發了個微信,問他是不是在酒店,他就回我幾個字,說他在補眠,晚點見。
懷揣著激動澎湃不斷沉下浮起的心情,我實在按捺不住,我又是給馬小妍打電話問她準備出發沒,馬小妍說她吃完麵條就立刻到位,我一聽到有人陪我先去現場過過癮,我就趕緊換衣服出門了。
畢竟我近,我來到三樓的屋頂花園內裏的宴會廳這邊,馬小妍還沒影,我一個人百無聊賴在那裏瞎逛逛,走了好一會我看到劉鋼,他與我打了一聲招呼又轉身忙活別的去了,我落單的坐在前麵接待處的沙發上給周唯打電話。
電話鈴聲都快響完了他才接起:“劉多安,幹嘛,一晚沒見著我如隔三秋咩?”
我晃著大腿:“你丫還在酒店房間嗎,我上去找你啊。”
語氣有些急促,周唯說:“你別麻煩跑上來,我馬上就下去。”
噢了聲,我應:“好啊,你快點,我一個人在這裏都快無聊死了。”
周唯聲速更快:“嗯嗯,我馬上到….”
他最後一字的尾音還沒完全吐納完,忽然有一個清脆如棗的女聲遠遠的卻也狠狠的紮入了我的耳膜。
她說:“親愛的,你把人家的小內內丟哪裏去啦,人家找了老半天都沒找到。”
我渾身的血液流動仿佛頃刻驟停,心髒因為供血不足而將至窒息,我不知是什麼力量支撐著我,讓我還能沉著冷靜的問:“你那邊,有女人?還是一個脫得光溜溜的女人?”
那頭靜寂十來秒,周唯嬉笑道:“沒,我開著門呢,對麵傳來的。劉多安你還不了解我嘛,除了你,哪裏還有別的女人讓我提起勁嘛。”
我踏馬又不是傻逼,誰會沒穿小內內就開著門,還要喊那麼大聲!這裏是酒店,又不是神經病院!還是他當我傻逼!
我需要咬著唇才使得自己清醒,說:“把你房號報給我。”
周唯仍是不羈不配合的狀態:“劉多安我知道你想摸上來趕在婚禮前對我進行非禮,可來日方長嘛,我都已經是你的人咯,你還急這一時幹嘛咯。”
幾乎要將唇咬破皮,我一字一頓:“把你房號給我,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