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3是你該有的下場(1 / 3)

劉多惠的揶揄,讓我越發覺得自己身上穿著的白紗過於諷刺,可我卻無從馬上將它從我的身上剝離開去,我隻能忍著強烈的不適感,竭盡全力不讓自己的氣勢走弱,我把目光的焦點全部凝在劉多惠的臉上,我咬住了唇,但聲音還是發抖起顫:“劉多惠你就那麼的恨我?你恨我,恨到要用這樣的方式來踐踏我的同時,也踐踏你自己?”

薄唇微動,劉多惠笑得疏遠:“劉多安,你太把自己當回事了,我就單純覺得你找的這個男人比較有意思,我越接觸越想試試他在床上表現得是不是這麼來勁罷了。不得不說,劉多安你雖然逃脫不了鄉巴佬的固有氣質,但你找男人的眼光還不錯,你找的這個男人,開車的技術可以,我好幾次跟他,感覺都不錯,感謝你給我帶來那麼好的福利。好東西就要大家一起分享,你應該不會小心眼到生我氣吧?”

縱使我對她再抱有愧疚,我仍然被她這話氣得發抖:“劉多惠你瘋了是不是,你為什麼要這樣作踐你自己,身體發膚是你安身立命的根本,你為什麼非要這樣作踐你自己!”

“嘖,看來劉多安你這些年確實正兒八經真心把我當姐妹了,我都把你男人給玩了,你還有心思關心我的皮囊好不好。”

劉多惠鄙夷的目光垂憐於我身上:“不過你大可以放心了,錯開你這樣無情無義冷漠的所謂血緣至親,我這副軀體得到了好的救治好的保養,它現在好得很。我平時沒別的愛好,我就喜歡集郵,剛好你劉多安選的這個男人,他還算能入我法眼,我就借來用幾茬。憑著我現在的條件,我想要找這樣式的也不難,這個男人,我就還給你了,你要不膈應的話,你可以繼續用著,畢竟以你的資質找個有錢的也不太容易。”

從旁邊順手撈起一個橡筋,劉多惠三兩下把她散亂的頭發疾疾抓捋起來捆成丸子頭,她揚起下巴抿嘴對著已經愕然立地靈魂出竅的我冷笑:“劉多安,僅僅搞你男人毀你婚禮,是我對你的仁慈,也是對你在我十幾歲之前,你對我還算掏心掏肺最後的回饋,現在看你原本和和美美的生活麵目全非雞飛蛋打,我對你的怨恨,就此落幕了。若以後我們還有緣再見,請你記得我叫顧媛,你別再叫錯我名字了,對於名字我有潔癖,你叫錯我會遷怒你的。從今往後,一筆勾銷,相忘江湖,就此別過。”

俯身下去用手勾起小巧的手拿包,劉多惠身體直了直,她恢複渾然一派的高冷,作勢離去。

我的大腦混雜萬千,有無數源頭起聲亂成團,我隻能憑著自己的意識伸出手去,死死揪住了劉多惠的胳膊:“你還不能走!話還沒說清楚你不能走,我們仨人三口六麵把今天這事捋清楚….”

冷絕著,劉多惠像掰玉米棒般將我的手扯下來用力狠狠摔開,她儼然一隻高高在上的孔雀:“劉多安,你不要自欺欺人,將矛頭與焦點對準我。你這般與我糾纏計較,不過是你不願意麵對你被身邊男人背叛的殘酷真相。我與你已經劃拉清楚了,你現在該醒醒,好好的接受現實,好好去收拾你婚姻的爛攤子了。我很忙,就不奉陪了。”

就像是一尊泥草雕塑,我被劉多惠這話擊中最深處的弱點,我頃刻化身一個有缺口的氣球,支撐著我的力量蹭蹭蹭往外泄,而我一屁股的就墩在地板上。

五星級酒店裏光潔亮麗昂貴的地板磚,在這秋意瑟瑟裏連寒冷都足夠般配它的價格,我的身體忽然止不住的發顫,我就這樣眼睜睜看著劉多惠揚長而去。

她最後重重摔上了門,那一聲巨響回蕩到我的耳膜裏刺痛,我的眼淚就這樣被劇痛硬生生地逼出來。

我像是瘋了似的尖叫,痛哭,眼淚奔騰不止,花了幾個小時蓋了厚厚幾層粉的妝容,終於架不住這一場煙雨紛紛,脂粉氣隨之渲染開來朝我的鼻子裏麵鑽,我猛的抽鼻子,又被嗆得劇烈咳嗽起來。

我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手掌上瞬間全是粉底與口紅糾纏在一塊,可我已經被擊潰在地,我這會兒所有的情緒隻能靠著這般狼狽與瘋狂宣泄出去。

不然我怕我真的會憋瘋。

我不管不顧放肆胡為了十幾分鍾,在我的嗓子將要沙啞之際,剛剛如同死了一半沉寂著冷眼旁觀的周唯,他用手拎著我的胳膊,將我往側邊拖了一小段距離,再鬆手,像丟開一塊再也不能用的抹布般丟開我。

嫌棄地抽來一張濕巾,他細致到方方麵麵的揩著手,好一陣他才持著冷冰冰的聲調:“劉多安你照照鏡子,你瞅瞅你現在是個什麼鬼樣子。”

我情緒的製高點,隨著這場爆發的哭泣慢慢下降,我循聲朝著鏡子裏看去,裏麵的那個我滿臉溝溝壑壑,紅腫的眼眶四周夾著睫毛膏和眼線液帶來的黑,配上亂蓬蓬的頭發確實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然而比我這張臉更難看的,是我的心,它就在短短的十來分鍾內,迅速從澎湃著青春的朝氣光潔圓潤幹枯萎縮成晚年遲暮,它上麵還有無數蒼夷遍布堆積起萬千山丘,拱壓在我的身體裏幹煸成石,硌得我仿佛下一秒就能撒手人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