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作鎮定,我躲進辦公室裏迅速給自己作了個心理建設疏導之後,撥了羅智中的電話。
幾乎是秒接,羅智中說:“劉多安,我剛剛準備打你電話。”
精神瞬間繃起來,我頭皮一陣陣發麻,大氣都不太敢出:“羅先生,是昨天那個事有結論了嗎?”
嗯了聲,羅智中語氣聽不出起伏:“不好意思,這個事沒能幫上你忙。那個中牽扯到方方麵麵的關係網,已經定局了我不好再插手。”
巨大的失落擊穿我,我砥著辦公桌的邊角頂著身體笑得分外勉強:“沒事沒事,還是謝謝羅先生這趟跑動,謝謝了。”
大腦亂成一鍋粥,我又捋了約半分鍾,才理出些許頭緒。
想來,現在工廠車間被封,半年內無法正常運作,我要繼續往下拖隻會把自己拖死,我確實應該當機立斷斷臂求生,不然別說東山再起,說不準我到時候連個蛋都敗光,房子和車子都要搭進去。
而若然我趕在展望起訴之前把公司結業,那麼按照正常流程我變現所有資產,是要先結清員工工資,後到供應商支付,最後才輪到應對客戶責任,如此一來,說不定陳國全連條毛都拿不到。
作出決斷,我說:“那個,羅先生,現在我這邊車間被封了,一時之間那個訂單自然是沒法繼續往下跑量,你看看能不能這樣,我這邊清算剩餘訂單反饋給貴司,你那邊再找別家作另行采購,至於這當中涉及到時效成本,我會承擔到底。還有就是,後麵有什麼技術上的問題,我也可以配合解決。”
“我這邊訂單不算著急,你今天可以先處理別的客戶異常。”
羅智中聲調淡淡:“我今明天有事在外麵跑。後天,後天吧,你看抽個空過來,我們麵談。涉及的訂單數大,還有損耗之類,不當麵沒法清。”
他說得在理,我自然是應允:“那羅先生你是上午方便還是下午方便?”
那頭遲緩一會,羅智中答:“下午,最好是五點之後,我後天聯大那邊有項目要確定,會一直呆在聯大,你到時直接到聯大辦公室找我。”
結束這通電話,我呆立在原處滯了好一陣,才從恍惚從抽離出來。
讓馬小妍組織辦公室的同事開會,我努力撐住全程,交代所有同事結清自己手頭上工作之後,我又把馬小妍和財務單獨喊了過來。
核算校對完品尚的財會大數,我癱在椅子裏,虛脫得仿佛被抽空了骨髓般。
看著我工作了幾年的地方,我越是難受,我最後選擇提前走。
開著車在外麵漫無目的一陣,日落餘暉撞入我的眼簾惹來我陣陣暈眩,我一個激靈,腦海中再一次浮現自己創辦品尚那一路走來的艱辛和跌跌撞撞,我對周唯的恨意,忽然就像是被剝在春天裏麵的種子,迅速萌芽並且枝條參天,以難以抵擋之勢占據在我的心裏麵搖旗呐喊,我忽然就生出要去給周唯弄點不痛快的心。
憑什麼,他躲在後方操控著讓我損失慘重,我就不聲不響接下!
還有就是,我與他的婚姻隻有麵目猙獰的殘骸,它真的沒有存在的必要,我想或者我更應該主動出擊把這事提上議程。
把車停在福田體育公園北側空地,我捏著手機反複忖量一會,我撥了王恒的電話。
鬼知道我就怎麼get到了王恒的嗨點,他很興奮的口吻:“啊呀,多安妹子,你找我啥事啊,你存了我的電話啊,你這會主動打給我是想請我吃飯嗎?我請你也可以,你看….”
為了避免自己得承受他一籮筐的壞話,我隻得幹著沒禮貌的事,我截斷他:“王先生,我想請問一下你現在在公司嗎?”
王恒立馬說:“在啊,你要過來看我嗎?多安妹子。你不夠義氣哇,那晚你跟周公子在外麵養著的女人出去了,就把我扔下不理啊。不過多安妹子,我不會怪你的…..美女擁有被我包容的特權,無限的….”
盡管我與周唯的關係,與死了無疑,可我與周唯終究還有一紙婚書糾纏,我是無法理解王恒是怎麼對著我這麼個有夫之婦還能表現得那麼熱切,我努力捂住那些鬱悶:“不是,王先生我想向你打聽一下,周唯在公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