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歉意滿滿:“劉小姐嗎?不好意思啊,你那個案子,我這邊搞不了,沒能給你幫上門我很抱歉。”
我一頓懵逼:“怎麼忽然又不行了?剛剛在你辦公室那邊咱們不是說得好好的麼,你還說這事是小事,妥妥的…..”
鍾律師更是歉疚作派:“劉小姐我就給你說實話吧,就是我領導,他跟你先生關係還不錯,他剛剛回到所裏看到這個資料,他讓我不管怎麼樣這案子沒法接,不好意思了。”
我還聽不懂這套話嗎!
屁的關係不錯,分明是周唯那個賤人去公關了!
一肚子的氣憋在胸膛出不來,我聲音一沉:“鍾先生,你這邊收了我的訂金….”
我話還沒說完,就被鍾律師率先截斷:“錢,我們行退雙倍給你的。劉小姐,看在我們溝通得還算愉快的份上,我給你個建議啊,這個事吧,最好的解決方案是你和你先生私底下好好溝通,你就算是要起訴離婚,法院那邊立案了之後也是先做調解的,我看你們是新婚燕爾,那是磨合期….”
我氣結不已:“明白了!”
鬼知道這個男的收了周唯多少好處,他繼續嗶嗶:“劉小姐你不用做無用功的吧,你先生很珍惜你很舍不得放開你,估計你在深圳都很難找到可以幫忙的同僚了。”
再也不想浪費唇舌,我啪的一聲把電話撂了。
恨得牙癢癢,我強行鎮壓住不讓自己做那種打電話過去與周唯理論的蠢事,我而是找了台還能連上網的電腦上網搜羅深圳較大些的律師事務所,逐一打了電話過去。
毫無懸念,打了十幾通下來,我得到的全是通稿式的拒絕。
我終於再一次切身感受到有錢與沒有多少錢的差距到底有多大,我怒不可遏卻又無可奈何,再也沒有心氣繼續往下。
渾渾噩噩的一天慢慢走向尾聲,看著奮鬥幾年才建立起來的事業轟然倒塌,我強撐著目送那些同事,煎熬與危機感並駕齊驅。
當了幾年老板,現在再也幹不下去,我不知道我揣著一份業餘夜大的畢業證書後麵能找到什麼工作,我又要繼續匍匐多少年才能東山再起,從來沒有過的迷惘感如雲似霧朦朧纏繞著我壓製著我。
晚上八點多,我從已經空掉大半的品尚回到家裏,翻看了財務發給我的結算單,更大的淩亂在後麵等著我。
結業了品尚,搞完員工工資和核清供應商貨款再到對付完客戶那邊退點,留給我的現錢幾乎為零了。
即使我的名下還有套在建的農民房,但它短期內無法變現,而我也沒有將它變現的打算,我還得供車以及吃飯,我必須得馬不停蹄找到工作,不然我又要重新流連輾轉去住天橋撿菜幫子吃了。
焦慮刻在骨子裏,我坐立難安懵逼一陣,反應過來我趕緊上招聘網去看看有沒有同行要招平麵設計的,看了一溜圈的要求下來,自卑感擊穿了我。
對著空蕩蕩的文檔,我絞盡腦汁給自己弄了份看著至少不尷尬的簡曆,我再爬上去招聘網掂著自己的分量投了幾個要求稍低的公司,就灰溜溜下了線。
再多煩躁堆砌,該堵的簍子還是得堵,翌日我又是拖著昏昏沉沉的大腦早起回到公司打點一切。
大腦紊亂,我忙活到四點出頭才猛然想起我與羅智中約了五點麵談後續訂單處理事宜,我連妝都沒空補,就急急忙忙的出了門。
完美避過下班高峰期,我算是掐著點到了聯大。
麵無表情撚著我呈上去的資料,羅智中翻閱了大約五分鍾,他把資料隨手丟回茶幾上:“劉多安,你可以先說說,你打算如何了結這事?”
我兩隻手微握:“羅先生,我現在工廠徹底結業,肯定是沒法繼續剩餘訂單,隻能是你飛帆泰這邊尋個靠譜供應商把訂單轉移過去,在訂單捋順之前,我可以日夜兩班隨時到位跟線提供支持。還有我現在這邊倉庫大約還有18K訂單的原材料,我可以把它贈予飛帆泰…..”
邊說話,我有一直拿餘光掃著羅智中,我眼看他的臉色越來越暗,我一個緊張,聲音越是吞吐:“那個,羅先生….就是那個,我這邊實在是沒辦法,那個車間被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