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兀的,周唯徑直彎下身將我攔腰扛到胸膛前,他再頓一頓用力,轉眼就將我舉到了肩膀上。
天旋地轉,我腦門充血眼前黑了十來秒才元神歸位,我捏起拳頭狠狠砸在周唯的背部上:“你有毛病是不是!放我下去!”
並未去抓住我使壞的拳頭,周唯不躲不閃全數承受我的打擊,他再用力一抖把我的身體抖平衡,他再側向一直沉默旁觀的羅智中,說:“羅總,不好意思,我媳婦兒她今天與我生氣,她就是那種毛紮紮的性子,逮住什麼說什麼,她剛剛拿你當擋箭牌這事,希望你見諒。”
羅智中身體前傾,作上前之勢:“你先把劉多安放下!”
輕笑,周唯的聲調越來越厚重也越來越凜然:“羅總,我想我有必要提醒你一下,我與劉多安,是拿過證的,我別說是當著你的麵把我的媳婦兒扛起來舉高高,我就算在你麵前把她上了,那也不是你能管得著的事兒。你吧,都一把年紀了,你肯定不懂我們這些小年輕喜歡玩兒的情趣,羅總你就不必吃著鹹蘿卜淡操心了,這也不是你能操心得了的。羅總你的關懷心,大抵是用錯了地方。”
撂下這句話,周唯就像是腳下生風似的扛著我健步如飛,他三兩下將我塞到門口一輛車裏,他強勢擠上來把住門,他再慢悠悠地衝著駕駛室的方向,對著劉鋼說:“開車,去半島城邦。”
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幹涸好一陣子的深圳下起了蒙蒙雨,那些飛濺四射的水花黏貼在斑斕的夜色裏伴隨著烏雲壓低的天空充溢我的眼,我的心裏麵似乎有冰屑一層層的襯托而起,仿若寒冬。
伸手去掰了掰另外一邊的門柄,發現它被鎖死之後,我壓著冷嗓:“停車!”
還是客氣有加的模樣,劉鋼立馬回應:“不好意思,我隻能服從周先生的安排。”
我深知劉鋼的原則,就是將所有周唯的命令貫徹到底,我索性忽略掉劉鋼的存在,隻把鋒芒針對著周唯,我擰過臉去凝住他:“我要下車!”
也不知道他是忽然聾了還是啞了,他壓根就沒給我任何的回應,他仿佛是為了表現他沒瞎似的,叼著煙抱著手機,在微信上不知和誰聊得那個不亦樂乎。
氣惱結塊堵在胸口裏,我提高聲音:“人渣,我說我要下車!”
這才慢悠悠的把視線轉過來一些,施舍般漫不經心掃了我兩眼,周唯用拇指腹搓了搓眉:“媳婦兒,你那麼凶,人家好怕怕咯,你嚇著我這個小可愛了。”
簡直是個大變態,他一邊說話,還一邊學著那些網紅嘟嘟嘴努努眼,我看得雞皮疙瘩起了幾圈:“可愛你大爺!能不能少些惡心我!”
完全就是不按理出牌的標杆性人物,周唯轉而伸手去拍劉鋼的肩膀:“車,開快一點。”
話音剛落,他收回來的手突兀覆在我的臉上,把我掰向他,他的唇如突發的海嘯般衝伏過來黏在我的嘴巴上,他就像一頭殘暴的獅子般想要將我撕得四分五裂吞並而下,我被這突如其來的攻擊殺得措手不及,我拚盡全力竟無法撼動他分毫,隻能眼睜睜看著他親吻著我時,眼眸裏帶著憎恨與厭惡。
倏忽的,所有支撐著我反抗的力氣莫名消失無蹤,我就像是一塊被曬了老半天的蘿卜幹,焉焉然的頓失了所有生機。
就像是拋開一塊再無用處的抹布,周唯重重將我推開,我整個後腦勺被摜撞在前麵座位的靠背上,劇烈的撞擊讓我眼冒金星,眼淚隨即迸濺了出來,我下意識用手去揉,卻不小心指甲先觸碰到,痛得我直呲牙。
將我的狼狽盡收眼底,周唯眉梢裏冷漠與厭惡並駕齊驅:“你這張臉,越看越讓人覺得討厭。”
被他刺痛太多,心房裏已經沒有一塊好肉再給他開刀,我痛無可痛,還能冷靜笑出來:“看著我討厭,那你就跟我離婚啊,離了婚,咱們大路兩邊各自走,我再討厭,也礙不了你的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