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好車之後,我摸了摸還有半空的肚子,想都沒想我就在旁邊一小麵館弄了碗榨菜肉絲麵,還外加一個香噴噴的茶葉蛋。
拎著這些熱乎乎的玩意出了電梯,我正要騰出手來摸鑰匙,我猛的發現自己家的大門開著,皎白的光線固化落出個四四方方的弧度,裏麵還時不時有混合著男女嗓的歡聲笑語逸出來。
頓時一級戒備,我把鑰匙鬆脫扔回包包裏,我早把包包從臂彎上退出來,拎在手上隨時可作武器。
然而我真心想多了。
大廳裏,周唯和張曉媚,這次再加上了個弱智的林靜書,他們堂而皇之地在我家的客廳裏小聚,他們發現我進門來,壓根就沒放正眼看我,就當我不存在似的。
更讓我皺眉的是這群傻逼還不裝逼格高的喝點紅酒啥的,他們還要弄一堆烤串串花生啥的再配上德國黑啤,這幾隻智障兒他們都不知道講究講究衛生,他們把那些瓜皮果屑以及竹簽簽扔得滿地都是!
萬丈怒火由心生,劈裏啪啦的頃刻燎原,我端著一張黑板臉先把包包拎回了臥室,再返回大廳我忍住想要去陽台拿個掃把將這些掃把星一並趕出去的衝動,我梗著嗓子:“你們該滾了,不然我要報警了。”
回應我的,是他們仿佛約好的視若罔顧。
與此同時,周唯那個混蛋似乎為了表達對我更濃厚的漠視,他端起酒罐子各種晃來晃去的:“來來來,喝起來,嗨起來咯。”
張曉媚和林靜書,她們本來就與我有過衝突,她們配合著周唯舉杯的同時,還不忘拿嘚瑟的眼神從我臉上漂移而過,挑釁的意味一覽無餘。
我懶得與她們視線對接浪費表情,我聲音更沉:“我說,你們差不多就好了,玩夠了滾出去,要不然別怪我。”
或是周唯給的底氣,林靜書有些按捺不住的,她有恃無恐:“劉多安,你鬼叫鬼叫什麼,像我屈尊降貴來到你這個又窄又破的地方,那還是給你麵子。你別不識好歹在那裏瞎喊喊。”
嗬嗬她以為她是天仙下凡還是奇珠降世,敢情她踩上門來打擾我我還得熱淚盈眶榮幸到不行?她臉這麼大,那得貼多少個瘦臉貼才敢出的門!
站直腰,我提起氣來,我沒有單獨把林靜書剔出來懟,我還是繼續衝著這窩蛇鼠喊話:“你們到底滾不滾。”
周唯舉著杯子的動作頓住,他朝著張曉媚打了個眼神暗示。
張曉媚一副心領神會的模樣,她萬分風騷的給周唯回了個更撩人的眼神,她看向我:“火柴妞,你是見唯哥身邊繁華盛枝多,怕唯哥沉迷溫柔鄉後麵不再待見你嗎,你這存在感刷得好尷尬哦。你要想一塊玩,隻要你態度好點,我們也是可以帶你的。你想參與的話,就跪在唯哥麵前抱著他的大腿,請求他讓你加入,我想唯哥他這麼大氣的男人,是不會計較你剛剛那麼拽,讓你也玩到其中來的。”
惡寒到不行,我踮起腳尖把旁邊一個易拉罐用力狠狠踹上周唯。
那個罐子貼著他的褲管滑落而下,濺出來的酒花讓周唯的褲子暫時掛了彩。
麵無表情,周唯猛的抬起眼簾用陰狠的視線凝住我,他一字一頓:“滾過去,跪著給我舔幹淨,不然你死定了。”
對於他謎一樣的自信和自以為是的重口味,我已經嚐到麻木,再也激不起我內心哪怕丁點漣漪,我嘴角抿出恥笑:“你的身邊不是有兩條忠犬麼,你大手一揮,她們肯定能搶著幫你舔,說不定她們還會為了誰舔多一口少一口的打起來,不信你可以試試。”
換了一口氣,我奚落更濃:“再不然,你可以自己把褲子脫下來自己抱著慢慢舔。你不一直喜歡玩兒嗎,狗子的樂子,這樣的,也湊合。”
就像是有人徒然往他臉上扣了一大桶黑鍋巴子似的,周唯的臉黑成煤炭,他蹙著眉鉤住我一陣,他眸中的聚光緩緩四處渙散,他心不在焉把視線收了回去,他再主動把身體往沙發裏陷了陷,他對著那兩個腦殘女人:“繼續嗨,不醉無歸。”
在周唯身體力行的暗示下,這堆人又像眼瞎了般看不到我的存在,他們旁若無人的碰杯歡笑,還帶著刻意不斷往地板上扔花生殼,這逼得我更是怒火中燒。
拳頭捏起來,我怒目圓睜:“我再問一聲,你們到底滾不滾!”
留給我的,隻有挑釁意味更濃的高笑聲。
忍耐這樣破頂,我頭腦發熱下顧不上後果,我轉身跑進洗手間提了大半桶水出來,在這幾個傻逼措不及防中傾倒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