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不在焉的,周唯叼了一根煙上嘴,他煙還沒夾穩,那兩個狗腿子就爭前恐後掏火機幫著他們點煙,場麵熱鬧得煞是好看。
最後是陳國全拔得頭籌,他幫著周唯那個渣渣點好煙,他笑嗬嗬坐回身,他那樣子跟就地撿了幾百萬沒差別。
我暗暗嗤之以鼻。
我很確定我並未在臉上表露過多情緒,周唯那個渣渣也不知是從哪裏看到端倪,還是他走了狗屎運歪打正著,他朝著我拋來半縷斜視,說:“劉多安,你這擠鼻弄眼的,是看不起我兄弟老曹,還是瞧不上我得力幹將老陳?”
被他這麼一番帶節奏,曹傑和陳國全看向我的眼神,裏麵多少有了些不太順平的玩味。
反正我又沒打算和曹傑陳國全這類人做親戚,我懶得多費唇舌來圓滿:“你認為是什麼就是什麼吧。”
沒繼續在這個話題繼續糾纏,周唯狹長的雙眼裏不懷好意橫行霸道,他咧開嘴輕笑:“劉多安,想來之前,我老曹兄弟是你的衣食父母,他由頭到尾給你的支持一個本本寫不完,難得今晚有機會聚一塊,你就不敬他兩杯,感謝感謝他對你的提攜咩?”
我深知我現在就像熱鍋上的螞蟻,免不了被肆意炙烤的命運,但我還是想能少喝點就少喝點,撐到散場我還沒倒,這也算我贏。
還是打太極,我說:“我本人,確實是很感激曹總這些年來對我的通力支持,我對曹總的感激,也會一直放在心裏,哪天曹總有用得著我的地方,我肯定會義無反顧衝上去。這話,還是後麵另說哈,今天難得聚一塊,要喝還是大家一塊喝比較好…..。”
我低估了周唯的無恥。
他嗤笑了一聲:“劉多安,你真的好認真咯,我說那麼多,不過就是為了找個借口灌你喝酒嘛,你往死裏喝不就得咯,還那麼一本正經扯那麼多套話,你很棒棒喲。你囉嗦完,該喝的還是得喝咯,你這樣會不會後悔浪費了諸多口水咯。”
可以在各種情緒狀態切換自如,周唯臉色一凜,他冷笑:“你最好長點心,把我說的話重視起來。不然日後別再抱怨,我不肯放過你。我隻會給你一次機會,你錯過了這一次,以後你就等著被我捆綁在身邊老死。”
一想到要與他終日相鬥不得善終,時常看他與別的女人交織著在我眼前晃動刺痛我心,我就不寒而栗,我忖思幾秒,隻得忍著黃蓮入喉般的苦澀,勉強拿起其中一瓶酒,作勢要給曹傑麵前的杯子滿上,我說:“那,我就敬曹總一個….”
“劉多安你又不上道咯。”
周唯不屑一顧笑笑:“你跟著我這麼久,都白混咯,你到現在還搞不清楚我的規矩。酒桌上拿杯,你是怕我出不起酒錢咩。”
沉了沉聲,他又是厲色:“整瓶吹!”
我心寒如冰,咬著唇沉默約十秒,我豁出去了,問:“是不是我今晚全聽你指揮,你明天就能跟我去辦離婚證?”
一臉麵無表情,周唯輕描淡寫:“那是自然。”
把煙從嘴上拿出來隨意丟在桌麵上,周唯雙手抱在胸前,他將下巴揚得老高,他一副倨傲看戲的模樣:“開始你的表演,你要真把我哄得發自內心的開心,我說不準還考慮給你點分手費。”
我確實愛錢如命,可他這話並未讓我欣喜若狂,反而是濃濃苦澀浸泡心口。
鋪天蓋地的失意,在這個時候湊熱鬧般盤踞上來蔓延成河,把我的理智洗掉一半,我太過渴望徹底遠離這個男人,這讓我踏出了後悔終身一步。
把那一瓶酒收回手上,我捋了捋表情,對著曹傑舉瓶:“曹總,我敬你。”
大抵是周唯授意他必須無恥到底,曹傑眉色如常:“大妹子,你喝光,我隨意哈。”
在我的咕咚豪飲裏,曹傑不過就是走過場的抿了兩小口,就此放下酒杯,他與周唯眾人看笑話般對我行注目禮。
我將這些促狹眼神全然當作下酒菜,忍著喉嚨被酒精不斷澆灌衍生出來的刺裂感,把剩下的猩紅液體全然傾倒塞進身體裏。
把酒瓶口朝下,我失意的晃了晃,看向周唯:“你,滿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