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那個慫蛋遠去的身影,我回想我剛剛與非主流推拉的過程裏那個慫蛋的異樣,我越想越是疑惑,我隻得暫且把一切疑點蜷縮起來,我輕描淡寫應:“不必了。道歉這種話,聽多一句我長不了一兩肉,聽少一句我也瘦不到一斤,所謂道歉的話,除了適合擺到台麵上,顯得作惡者有所悔改之外,它對於被施暴者,狗屁不值。就這麼著吧,我撤了。”
微怔,王恒幾秒後作恍悟狀:“你有事要忙哇,那你去。後麵有空在一起玩。”
我隻欠身回應,就此大步流星頭也不回的,一路直接回到KTV大廳。
喝嗨了的餘傑唱得也很嗨,他雖然好幾次有搶拍跑調的,但他勝在嗓音夠好,這樣聽著也不油膩,我就選了個離舞台稍微近的位置,專注凝視住他,還時不時兩隻手掌抱在一起給他鼓掌。
我這會兒的狀態看起來,確實很像在盡心盡力陪著客戶玩兒,可隻有我知道我平靜的表麵下,藏匿著多麼江河翻騰的心。
期間,我看時間越晚,我還細致到讓馬小妍先和那些妹子撤了,剩下我一人繼續給餘傑做後勤。
餘傑一直麥霸到過了零點才心滿意足,從KTV裏麵出來,他對我的安排還挺滿意:“劉小姐,感謝你的招待,我今天唱得很盡興,改天有空,換我請你。”
知道成功已經在不遠處朝我招手,這多少彌補一下我破敗的心,我臉上堆著笑:“餘總能賞臉,是我的榮幸。改天餘總要還有空賞光,當然幹活這事還是得我來。”
“劉小姐長得漂亮,又很會聊天,能跟劉小姐交上朋友,對我來說也是一個幸事。”
稍稍正了正色,餘傑又說:“劉小姐過陣子忙活得有些空閑,可以再到我辦公室一趟,我們再往深裏交流一下彼此對這個行業的看法,可以吧?”
“好哩,餘總叫到,我不可以也得可以嘛,我還想餘總帶我進步呢。”
我按捺住快要滿溢出來的成就感,笑說:“餘總,我喝了酒沒法載你,我攔個的士送送你….”
夜色下,餘傑眼眸裏有淡淡光芒:“劉小姐客氣了,要說送,也該是我送送劉小姐才是,隻是我想若我貿貿然提出送劉小姐,可能會給劉小姐造成困擾,不如我們就各顧各的自行回去,改天再細聊,如何?”
啊啊啊啊這樣拎得清的客戶,可以再給我來一打!
差點要喜極而泣,我展開絢爛笑容:“恭敬不如從命,餘總你先請。”
與餘傑並肩走到十來米的出租車站,有車過來,我秉承著客戶為先的原則讓餘傑先走了。
夜色越濃,這一回我大概等了五六分鍾,才再有一輛打著“空車”閃燈的出租車滑過來,我等著急了,也來不及細看,揪開車門徑直鑽到後排位置上。
剛剛坐正屁股,我猛然的感覺到自己旁邊有人,我連忙抬眸去看,不想坐在我旁邊的人,竟是王恒那廝!
訝異,我開門見山了:“你怎麼在這裏?”
往裏麵挪了挪,王恒主動與我保持了距離,他抬手挑了挑自己的頭發,說:“還能怎麼樣啊,肯定不是巧合啊,深圳的出租車有萬萬千,我們再有緣也很難招了同一輛車哇,明顯是我一直在等著你出來。”
我原本還想話說開了我可以抱怨王恒事事的差點嚇死我了,但他這麼耿直的說他在等我,搞得我後麵都不太好按照自己的初衷發揮。
隻能暫且跟上他頻道,我問:“你等我?等我幹嘛?你找我,是有啥事?”
我這樣的話,充其量也就是本能反應而已,王恒卻是強行加戲,他給我豎起了個大拇指,他很誇張的口吻:“高,劉多安你這冰雪聰明的哇。我都還沒說啥呢,你就猜中了。我找你,是有個事想跟你好好談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