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君影打斷了羅智中:“羅先生你日理萬機,你整天整天那麼忙,你既然難得親自過來一趟,你想要指責我,就直接指責就好,你犯不著那麼迂回和含蓄,你就該直接告知我,我到底做了什麼讓你那麼不爽那麼不高興,我才好後麵一犯再犯,讓你更加不爽更加不高興。”
我聽著都快急死了,這倆人都是個傻逼,羅智中是個不識好歹不識好人心的傻逼,而鄧君影就是那個做好事不但不留名還到處以抹黑自己為樂的傻逼,我真想臨門一腳殺進去,把他們劈裏啪啦的罵一頓,可當我餘光瞥見周唯那個智障,我瞬間想起我過去與他相處種種,我想到我與他爭執的幾次場景,身處其中的我也是這樣不能好好聊天,那時候隻想要用嘴炮KO對手,壓根不會想到其他層麵去。
那種衝動感,又被我用理智壓抑而下了,我更是專注聽著裏麵傳來的聲音。
沉寂了大約有十幾二十秒的光景,羅智中輕咳了半聲,他再開腔,聲音裏麵的戾氣已經收斂了些:“鄧君影,我說了那麼多次,怎麼你就不能明白。由始至終,我和你不能走下去的根本原因,是因為我無法愛上你,你對於我來說,充其量隻能算是一個配合很合拍的床伴而已,我無法和你達到精神上的契合,這些事情是我們之間無法克服跨越的溝壑,那個跟我是不是喜歡劉多安沒有一丁點關係,即使我不是喜歡上她,我也可能喜歡上別人,你和我之間的矛盾點在於我無法愛上你,而不是在於劉多安,我也知道她那個人就不是什麼討喜的人物,渾身長刺刺的看著就討厭,不過她從來沒有介入過破壞過你我。你和我的關係會結束,是我累了,是我膩了,是我不想繼續了,跟她沒有關係!所以你有怨氣,請你將這些怨氣撒在我的身上,不要把問題複雜化。馮聞斌這個人,不是什麼善茬,你把劉多安騙到他麵前去,你可能會害死劉多安那種膽大無腦的傻逼。”
臥槽,我到底是造的什麼孽,我明明就擱那裏啥也沒幹,就先後躺槍兩次,被周唯那個智障罵完又輪到羅智中,我可以說是很醉了。
我這頭還沒吐槽完,鄧君影那邊已經冷冷一笑:“羅先生,你是不是有點太看得起自己了。我什麼時候說過我是因為你的緣故才和劉多安混一塊去的。你可真是會給自己身上加戲,你可真是太能把你自己當一回事。你羅智中麼,對於我來說你就是一個不收費的鴨子,我玩樂就玩樂了,你以為我真把免費的東西當一回事?至於你和我現在,更是一毛錢關係都沒有,我要和誰來往我要做什麼,你跑到我麵前扯這扯那之前,你能不能照照鏡子,看看你是個什麼逼樣,再掂量掂量你到底幾斤幾兩,你有什麼資格來對我指手畫腳?你那麼牛,怎麼不上天把自己化身做上帝之手,好看看你有沒有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本事。”
本來就是個脾氣一般般的人,羅智中耐性全無,他的聲調倏忽從剛剛的沉著低輕變得獠牙四溢,他幾乎是用吼的:“鄧君影,你骨架子硬了,都能給我頂嘴了?你要作死我管不著,我關注的重點是,劉多安是我聯大的人,她現在業績做得如日中天,我花了重金培養她,我還想用她為我掙更多的錢,你讓劉多安陷入困境,就等於是從我手上搶錢,我絕對不允許你做這樣的事情。今天你就給我一個準話,你要給我立誓保證你不會再招惹劉多安,不然….”
還是不鹹不淡的調調,鄧君影又一次截胡,從羅智中那裏搶過話語權:“不然什麼,羅先生你要是個男人,我希望你能說出一個能嚇得我瑟瑟發抖的威脅來,不然我會嘲笑你的。”
死一般的沉寂了大概半分鍾,突兀的鄧君影發出了一聲短促的尖叫,隨即又什麼東西被狠摔在地上爆發出來的悶響撞得我耳膜生痛,我分寸全失,我來不及與周唯對眼神,我拔腿從門彎彎裏麵繞出來,徑直往裏麵衝。
率先映入我眼簾的,是羅智中稍微顯得壯碩的身影,他兩條腿擱在沙發上劈開來,膝蓋打跪著,上半身傾斜著趴扣在沙發上,而鄧君影,被他禁錮在身下,她兩條小腿蹬得雜亂無章,手也伸在空氣裏胡亂抓拿著,我隻能聽到她艱難的發出“嗚嗚”的鳴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