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極力摁住不讓自己皺眉:“我會竭力規範我所有在職期間的言行。”
也不知我這話,怎麼就戳中了張曉媚的笑點,她腮幫子鼓起來,又像是漏氣的氣球似的噗嗤一聲,她笑出聲來。
對於張曉媚的失態,羅智中不以為然,他又是揮手示意般朝張曉媚揚了揚:“小張,你可以先走了。”
站起來,張曉媚風情萬種的扭了扭腰肢,她笑看羅智中:“那羅總,我就先回去,你後麵有啥事要交代要安排的,打我電話呀,我的電話對著羅總24個小時開放,羅總你隨時都可以找到我,不管是公事還是私事,我都很樂意為羅總排憂解難…..”
嘴角往下撇,羅智中冷淡道:“小張,你需要提前記著個事,我不喜歡聽廢話,以後簡潔點,走吧。”
一腔熱情被羅智中整盆冷水澆下,張曉媚臉上連個尷尬的條條都沒有,她還是那副扭捏嬌媚作態:“好,羅總怎麼說,我怎麼做。”
事實證明,山豬吃不了細糠,就算張曉媚換上了幹練的職業裝,她那點靠著衣著點綴出來的氣質很快隨著她扭來扭去得像一個傻逼似的走路儀態消耗殆盡,在我眼前的她仍然是那個人傻無腦的二愣子,那些彌散在我心底的挫敗又像潑墨一般渲染開來。
沮喪到不行不行的,張曉媚都走出去並且給帶上了門,我還是沒怎麼緩過勁來。
直到,羅智中開口將我拽回:“怎麼,劉多安你似乎對這個過來取代你的人,沒什麼信心?”
盡管羅智中臉上沒有多餘的情緒更迭,可我還是從他玩味的語氣裏嗅到淡淡戲謔,麵對著這般狀態的他,我自是不願將多餘的思緒袒露,我連忙收斂一些,我泰然自若若無其事:“羅總在用人方麵,自有獨到目光,再則羅總此次找來的人,是要接手我崗位,而並非是屈居於我手下做事,那自然沒有我到底對新同事有沒有信心這個說法。”
“劉多安,你就別再藏著掖著了,從你剛剛的眼神裏,我分明看到了你對張曉媚的嫌棄,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甚至認為我找來張曉媚接替你的位置,這是對你的一種否認,你覺得我找來的這個人,完全抹殺掉了這份工作帶給你的自豪感。”
將還剩大半的煙摁到煙灰缸裏麵去,羅智中兩邊嘴角勾起來:“我沒說錯吧?”
被完完全全戳中了心思,我麵露尷尬,抿著嘴半響接不上茬。
難得沒有介懷我的沉默,羅智中輕笑:“劉多安,你太自以為是。沒錯,張曉媚可能在業務能力方麵,未必有你精幹,但你剛剛也看到了,我要點一根煙,你從頭到尾沒事人一樣,張曉媚卻是第一時間上來幫忙,你或是對她這個行為很不屑,但現在很多客戶就吃這套。還有,你跑客戶那套,其實張曉媚要弄下來,她肯定比你在行,她的熱情洋溢,就是你比不過的,你總是端著端著,以為自己多清高。其實做業務,還不是要裝孫子。”
我去!說得好像我就沒有給客戶裝孫子任由磨圓搓扁的時候!
聽著羅智中語氣裏麵對我濃濃的鄙視,我差點沒憋住爆出一句“她要碰到不抽煙的客戶咋整?”,不過還好這次我的大腦比我的嘴轉悠得快,我對此抱之微笑:“希望張小姐能帶領公司業績再創新高。”
我覺得我這個表態,還是沒毛病的,但是羅智中卻不太爽了,他給我翻的白眼裏白眼仁幾乎覆蓋了整個眸子,他嘴角很不悅勾扯起來:“劉多安,你得兒個勁勁什麼,你再看不起張曉媚,她也是正經大學讀出來的本科生,至於你,一個讀了夜大拿著個一丁點含金量都沒的文憑的人,你拽什麼。不是我看死你,你從我聯大走出去,你要是能找到比在聯大好的工作,我把我的頭擰下來給你做板凳。”
臥槽,光想著他遞給我一顆血淋淋的頭顱這個畫麵,我就該毛骨悚然了,我還要拿那玩意當板凳做啥啊啊啊啊!
被擠兌得有些掛不住,我幹笑兩聲:“沒有,我自己都半桶水,哪裏好意思瞅不上別人。”
見羅智中掰掰這麼久都沒到重點上,我怕他這麼下去,對著我又是沒完沒了的挖苦鞭撻,我忙不迭繼續揪住話茬更直接的表態:“我這邊會盡我所能,把手頭上的工作給張小姐一點不漏交接清楚。我絕對不會讓自己的私人恩怨影響到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