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4我咽不下去,我要以牙還牙(1 / 3)

表情一頓,周唯這才恍然大悟般,他有些遲疑,言辭間已經不複剛剛的隨意無拘,他含了含嗓音:“是顧媛。”

將手機拿離我遠了一些,周唯聲音更低:“劉多安你要是不想聽,那就算。我剛才有些考慮不到位。不然我先問問她有什麼事。”

盡管劉多惠早幾個月前就別扭著主動到我麵前給我澄清所謂事實,我還是無法把過去種種一筆勾銷,我對她的心情,就跟對著周唯仍存有芥蒂是一樣樣的,可我又不得不承認,我對她同樣的無法真正硬起心腸。

我畢竟隻是個普通人,我隻是個有著七情六欲並且無法時時刻刻讓理智淩駕所有的普通人,我對這樣偶爾感性的自己無可奈何,我於是麵前扯動嘴角:“拿過來,我聽聽看,她到底想說什麼。”

眉頭輕蹙,周唯遲疑著把手機遞到了我手裏。

我凝他一眼,然後心不在焉般將手機聽筒處與耳朵帖得很近,我靜默,甚至有意識的屏住呼吸。

那頭亦然是沉寂一小會,劉多惠的聲音緩緩傳來:“劉多安,我…..那個….我現在人在機場這邊,我要去加拿大,手續啥的都辦好了,後麵會一直一直的在那邊,再回來深圳的可能性不太大,我們以後應該也不會再見麵了,我本來,想讓周先生代為轉告,但既然他和你在一起,那我就自己給你說好了。劉多安,其實我…..算了,矯情的話我不知從何說起,我覺得那些話太酸了,張不開這個嘴。我就這麼說吧,這些年以來,我被人顧媛顧媛的叫,我其實是很容易就忘掉我是劉多惠這個基本的事實,我也漸漸承認劉多惠死了這個事實,但是….說好不矯情又有些偏了。就是那個啥,謝謝你一直記得劉多惠,謝謝你一直讓她活著沒倒下。現在,我算是看開了,劉多惠是死了,而顧媛就是她的新生,那麼劉多安,你也別再糾結於過去,你也放過你自己吧。其實那天在山上,我被扔下那一刻,我還有點點意識的,我有聽到你哭得特別慘的聲音,我之所以故意忽略這個事實,那是因為我若是不找個人來恨,全心全意的去恨,我熬不過這麼多年以來任何一個雷雨天。黃芳和劉多明,他們倆人中的任何一個,都沒有資格被我牢記甚至刻到骨子裏,所以你成了最合適我去痛恨的人。現在,我新生了,劉多安你也放開你自己,好好過日子吧。”

停了停,劉多惠又說:“你照顧好自己吧,對自己好點,錢這東西生不帶來死不帶去,你對自己好點,多給自己買點衣服,你不要再攢錢了,不要再對錢執念了,我們都放下,都放過自己吧。我給你發了個快遞,你明天就能收到。就這樣,我掛了,我媽上洗手間,她快回來了。”

不等我應話,劉多惠還真是直接掐斷了這通電話。

那頭連連作響的嘟嘟聲,混合著劉多惠的話回蕩在我的耳蝸裏,我直接被帶入茫然無措的狀態。

我正暈暈沉沉間,周唯叫我:“劉多安?劉多安?”

就像是被人掐了一把,我猛的從失神中抽離出來,我捏著周唯的手機滯有幾秒,我遞回去給他:“她那邊,把電話掛了。”

刻意的避開著我的手,周唯靠著半懸空把手機拿了回去,他看著我,有些小心翼翼的說:“劉多安,你咋了?她忽然找來,沒別的事吧?”

我搖頭:“她移民了,給我道別。”

長長哦了一聲,周唯若有所思一陣,他冷不防問:“那你想不想去送送她?”

抿著唇,拳頭握起又鬆開,我勉強笑了笑:“不想。由得她去吧。我和她已經無法回到過去,強行的親近,隻會使得我與她同樣不自在。就這樣,就挺好了。她有她的康莊大道可走,我有我的獨木橋可行,就這樣挺好。已經回不去的過去,沒有必要強和掰回來了。”

臉色一下子焉了,周唯更是如履薄冰的陣勢,他的聲音頓時弱了幾個度:“劉多安,我特別對不起你。”

他以前給我道歉的時候,語氣也是挺真誠的,但或是今晚這個時機好,我在聽完劉多惠那一番坦蕩的推心置腹之後,內心被更多感性占領,而理性被壓製的情況下,我更容易將致歉聽進去,我也終於可以直麵回應他:“那是,你對不起我的事多了去。尤其是你明明知道劉多惠是我不忍硬碰的逆鱗,你還要聯合她給我刮鱗,你這是揪住我哪裏痛就刺我哪裏,就你做的那些事水洗都洗不清,倒再多洗潔精也洗不白,我願意給你個機會,是看在你為我差點丟命的份上。可是我那一時的觸動,也不知道能維持多久,我更不知道後麵我能不能徹徹底底放下你給我製造出來的那些傷疤,反正我們走一步看一步吧。後麵,倘若我真無法勉強自己與你繼續往下走,那我也沒辦法了,我不會勉強我自己陪你浪費時間,畢竟我還年輕,我不想過那種一眼就能望到頭的破日子。我這算是醜話先說前頭。”

頭點得跟小雞啄米似的,周唯連聲附和我:“我知道我知道,劉多安我肯定會好好表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