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使鬼差,我一個血氣上腦,我不等周唯作出反應,我就此順勢抄起茶幾上那把時常被我拿來剪東剪西磨得錚亮的剪刀,我飛撲蹲到馮聞斌的麵前去,我一把將他的手掌摁在地上,剪刀的尖尖處幹脆對著他的手背,重重地紮了下去。
循著應聲慘叫起來,馮聞斌疾疾想要抽回手去,但他被倆人禁錮著肩膀都往前趔趄,他更是不好出力,他越是把手往回拿,剪刀尖尖越是作用更甚,他痛得那雙透著猥瑣泛白的雙眸變得通紅,他的嘴巴更是不幹淨:“劉多安你這個賤人,你就巴望著早早和周唯這個小雜種再續前緣好再步入周家,可以一塊玩….”
他那些話髒得簡直是就算我弄來一灑水車也洗不幹淨,我腦裏的血氣更是下不去,我鬆掉剪刀,直接揚起手來往他臉上扣:“你的嘴巴怎麼那麼髒,你這個為老不尊的人渣渣!”
仇視的目光越濃,馮聞斌還真是完全放飛了自我,他更是破罐子破摔:“嗬嗬周唯那個狗崽子,他是遺傳了周天陸的慫蛋特質了都,讓你這個女人出頭了哈哈….”
我對著他的臉又是重重的一巴:“我出你大爺的頭,我這兩巴掌,是回敬你前段時間拿到在我臉上溜來溜去那一茬!”
打一個自己極其厭惡的人,是會上癮的,我打痛了手,也打紅了眼,我說完又抬起手來想要往馮聞斌的臉上摔去,不想卻是被周唯截住,他用他手臂架著將我的手往回送,他說:“好了劉多安,不要再為這種廢人浪費時間和力氣。”
眼神淺淡從馮聞斌的臉上滑過,周唯不鹹不淡的對他說:“馮聞斌,我就不再與你廢話。明天十二點前,我還沒看到你的誠意,那令郎的處境就不好說了。”
完全恢複冷靜理智模樣,周唯不等馮聞斌回應,淡淡揮了揮手,衝著那倆男人說:“你們把他帶回去給我爺爺。”
動作倒是麻利,周唯這麼一聲令下,那倆男人瞬間架著馮聞斌撤離現場,一轉眼大廳裏麵又恢複平靜。
但是我實在受不了馮聞斌剛剛躺在我家地板上各種蹭來蹭去的,我二話不說倒了一瓶醋,打算用拖把沾著拖一遍。
挺會來事,周唯用手撐著輪椅的兩邊,他說:“劉多安,我來我來,快把拖把擱下,讓我來。咱們之前不老早說好,以後咱們家裏的家務事,全是我的嘛。”
見他臉色有些灰青,我一邊踮起拖把一邊吐槽他:“得了,你丫的別裝逼,我看你那樣子,你似乎離半死不活不遠了,你丫的還是好好坐著比較好,你就安安靜靜當好一個病人的本分就好。我給你說吧,你再坐一會,就撤哈。馮聞斌已經被弄起來了,你也好回去休息了。”
突兀的,周唯唉喲一聲,他用手捂住胸口的位置:“啊,不行,我的傷口好像裂開了。”
因為看他剛剛臉色就不行不行的,我就沒往別處想,我迅速扔掉拖把朝他湊上去:“傻逼,勞資剛剛讓你別激動別激動你不聽,你逞強是吧,這還不是給我搞麻煩了!你丫的給我把手鬆開我看看,是不是真裂開了….”
眉梢忽然浮現狡黠的笑,周唯把手攤開,他特別開心的模樣:“哈,劉多安我騙你的。你剛剛好像很關心我咯。”
“神經吧你,鬼要關心你。”
知道他就是閑著無聊,我抬起腳往他的小腿上就是一踹:“別沒事找抽。”
周唯呲牙:“偶爾還是得開開玩笑嘛,為生活注入絲絲情趣咯。”
我白他一眼:“玩笑個錘子,我沒覺得有啥情趣可言。你這樣,你不是挺能,隨隨便便一個電話過去就能弄來人,這樣,你快弄個人來,把你帶走。”
“劉多安,我就繼續待這裏天亮再走行不咯?”
落在我身上的視線突兀變得深邃萬分,周唯聲音壓了幾個度:“我還有很多話給你說啊。”
我被他這般看得有些發毛,語氣不禁有些不耐:“你想說什麼?哪方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