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因為他是這個聚會的組織者,王恒的號召力還是挺可以的,他的話音剛落,別的同學呼聲更高,一波接一波的直把我與周唯推到高處,也使得我們不太好下台來。
我當然因為周唯這些話起了觸動,可我真的已經回不去心無旁騖的那些曾經,在我的內心深處仍然對未來抱著誠惶誠恐,我不敢像上次那樣毫無保留砸出一個帶殼的自己,所以我即使隨心,我暫時不願正兒八經答應他這個求婚。
但是我又不忍看周唯當眾從台階上掉下,我不忍他成為多年未見的老同學嘴中笑話,我想到我早之前就給他發過信息打過預防針我就算是答應也不是真的,我權衡了一下,勉強笑:“好。答應你了,快起來。”
周唯卻沒有繼續聽指令,他仰起臉來凝住我:“那劉多安,我可以幫你戴上戒指嗎?”
啊啊啊啊啊啊臥槽了,這個坑分明是我自己給自己挖的,我就算是哭著也要把自己活埋一趟才能對得起我挖坑的勞苦功高啊靠。
硬著頭皮,我點頭:“可以。”
有些局促,周唯十分無所適從的試探了一下,才緩緩抓起我的手迅速把戒指套入我的手中,他又像是我有毒似的飛快把手鬆開了。
我見他就像是完全不在狀態的仍然呆在那裏,我更是不忍,我故作輕鬆:“你起來唄,你這樣跪下去,你膝蓋疼不疼沒事,你可別把人家這地板給戳穿了。”
隨著圍觀的同學發出了一陣善意的哄笑,周唯這才站了起來。
就在這時,王恒又唯恐天下不亂的在那裏鬼叫鬼叫:“親一個,親一個。”
我親他大爺!
毫無意外,隨著王恒這個鬼叫,那些同學更來勁了,他們就跟叫魂似的沒完沒了,這下把氣氛弄到另外一個高點的同時,也讓我和周唯陷入了僵局。
僵持了好一陣,周唯用手撫了撫我的肩膀,又是像遇到洪水猛獸般快速鬆開,他抬起手來屏了屏四周,他提了提聲音:“行了行了,你們都別起哄了,我和劉多安都老夫老妻了,不搞這麼一套。今晚大家吃喝和好了,我買單。”
還好,周唯成功的用他買單這一茬,把那些起哄聲全壓了下去,他那些同學很快散去,喝酒的喝酒,唱歌的又唱歌了。
跟著周唯,我去與傳說中的夏老師打了個招呼,那個女老師確實是個大美女,即使她比我們在場的人都要大十來歲,可她看起來竟與我們相差無幾的模樣,她渾身洋溢著純粹的溫柔氣質讓我都自慚形穢。
我也算是明白了,王恒這個小子,就是一視覺動物。
而這個夏老師在我麵前對周唯讚不絕口,說他中學那陣是個認真讀書的學霸,特別讓老師省心之類的,我隨著侃了幾句,竟有種恍如重溫年少時代的錯覺,我最後還跟這個夏老師合唱了兩首歌,我忘詞了幾處,都是夏老師把我帶了回來,一來二去我對這個溫柔剔透的教育工作者頗有好感,我不知不覺間與她碰杯對飲了好幾杯紅酒。
因為第二天是工作日,所以這個聚會剛到零點就結束了,周唯那些同學在KTV門口紛紛互加微信說好再約,然後各自朝著不同方向彙入車流,夏老師也被一個看起來斯斯文文的輕中年男子接走,轉眼就隻剩下周唯王恒謝薇以及我。
王恒還是沒嗨夠,他環視了我們一圈,說:“還早呢這時間,不然咱們到桂廟那邊吃個雞煲喝點啤酒再嘮嗑兩圈?”
拳頭掄起來,直接就朝著周唯的臂膀上捶去,王恒咧開嘴笑得很壞:“順道你給我叨一叨,你怎麼打動劉多安,又重新把她給拐到手的。”
這時,從包廂裏麵出來就一直沒說話的謝薇,眉頭皺了一下。
剛剛在裏麵,那種特定的氣氛使得我無暇分身出來關注謝薇的反應,現在時過境遷,我回想不久前發生的一切對她的衝擊,我不禁腹黑的在心裏麵暗自痛快。
而現在看她眉間皺褶,我這種就沒什麼善心的人,居然還要揪住這個機會再刷她一把,我搶在周唯發話前故作關懷的問:“小薇,你怎麼了?不舒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