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長哦了一聲,周唯有些幽幽然:“那能讓影子姐知道不?她不知哪裏收到風聽說我昨晚求婚成功了,早上發微信問我是不是她得準備份子錢了。”
語塞一陣,我淡淡道:“鄧君影那邊,你隨意即可。她指不定晚點還會問我。”
啊啊啊,我這個真叫一語成讖。
我這邊回到公司屁股都還沒坐熱,鄧君影就忽然來敲門,我看她那一臉八卦之色,又看著張曉媚在場,我趕緊給張曉媚又拿了一份文件叫她看,就隨同著鄧君影到了樓下一咖啡店。
抓住我好一頓問東問西,直問出我和周唯牽手了之類的細節,鄧君影意猶未盡:“劉多安,你們是小學生嗎靠,都結過一次婚的人了,和好了幹嘛不找個有情調的酒店住一晚再說,你丫的還要回家睡。小唯也真是,傻逼嗎。”
我無語得要死:“你今天是有多閑,班不上活不幹的,跑到這邊來八卦我扒我皮。”
“哦,我可不是專程來聽八卦的,我是過來聯大這邊有點事,順道找你的。”
鄧君影舉起她的豬蹄很拽逼哄哄的吹了吹她的指甲,她說:“是羅智中就差跪下來求姑奶奶我,讓我上門找他一趟,姑奶奶今天高興,給來早了,他還沒到,我就先到你這裏溜溜了行吧。”
我一下沒能轉彎過來:“羅智中?他不是出差了麼?大周末的,他喊我到公司給我介紹新來接手我工作的,他那時候就說他出差,聽他那意思好像是要去很久。”
“不清楚他。姑奶奶我最近不巴著他,過得特別爽,也懶得搭理他了。像他這樣的傻逼男人就該孤獨終老,才能對得起他渾身散發著的傻逼氣質。”
鄧君影改而抓住她兩鬢的發絲挑撩著玩,她聲音越淡:“我算是看透他了。十來年用來看透一個男人,我也不知我該歎自己眼瞎呢,還是該歎自己眼瞎心不瞎,總算是從迷局裏把自己解放出來。所以劉多安,你也幫著一起祈禱,祈禱羅智中今天最好別是來跟姑奶奶我求和,不然我可能直接給他爆頭,別到時候整得你最後的工資都沒結算上。”
我也算是看透了鄧君影的口是心非。
不過越是到現在,我越是知道感情這種事有時候旁人再是熱心也無從參與,隻有身處其中的人才好體味其中的酸甜苦辣,並且作出繼續往前還是斬斷情絲的選擇,我這個旁觀者說再多,也是廢的。
於是,我就跟著鄧君影調侃著:“得,這我還真不慌,我都還不知我這次辭職聯大這邊要扣我多少資源費之類的,我自己的預估,估計我從聯大走出來,連個殼都不完整。”
特別潦草的哈哈笑兩聲,鄧君影招徠服務員,她翻著白眼仁鎮住想要去拿賬單的我,然後她買了單,我們一同出來,在電梯裏分別,她去了羅智中所處的樓層。
我對羅智中忽然找到鄧君影仍然有隱約的擔心,不過既然鄧君影用詼諧的玩笑話一帶而過,那就代表著她不願讓我得悉,我自然不會枉顧她意願去深度挖掘,我懷揣著滿腹毫無頭緒的心思回到了辦公室裏。
我剛坐下,張曉媚就拿了個那個陳述報告過來交給我,我翻了翻,我居然發現言行舉止時常像個傻逼似的她,做起事來還挺有條理,她寫的這份東東條理思路觀點啥的都挺清晰。
就剛剛開始知道羅智中竟找她來接手我工作之前,我確實是挫敗到不行,現在看來,我還是有些偏見的成分在,而我又不得不暗歎羅智中吃過的米是比我多好幾年,他看人什麼的,還是準的吧。
這樣一來,我內心沉積著的焦灼,掃了大半,我對她說話的語氣,也緩和了一些。
大概是心照不宣,張曉媚雖然還是麵上還是拽拽的,不過她說話沒那麼拿腔拿調也沒那麼陰陽怪氣的欠揍了,總的來說我今天與她相處明顯比昨天舒暢。
下午我按照計劃帶她出門車輪戰般拜訪客戶,整個行程張曉媚還算是正常,她不說表現得多好,但至少她說話有些分寸,起碼沒丟聯大的臉麵也沒讓我下不了台,我總體上還算滿意,掐著下班的點對著她交代了幾句明天的交接安排,就跟她分道揚鑣了。
眼看時間還早,我心裏直覺周唯可能又會我家門口踩點,我心想我要不給他製造點障礙讓他那麼容易求仁得仁,難保他不多時就會舊病複發,我就計劃著先不回家,我先到福田中心那邊吃個飯再去看場電影得了。
然而我這邊還沒來得及擺駕啟程咧,我的手機就響了。
一看是我讀夜大時候的同學李曉晶,我立馬遙想到我最後一次見到她是在她的生日聚會上,那時她把我喊過去說好好玩兒回頭就把我塞到羅智中身邊,聚會結束後她丫還讓我送羅智中回家。
我那時是對她這多少有些刻意的行為鬱悶不已,可隨著我和羅智中已經徹底和解,我鬱悶的根基已經不複存在,我於是也就沒有再怪她的理由。
我搶在最後一聲鈴聲前把電話接了起來。
然而李曉晶開口第一句話就讓我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