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瞪著她:“行了行了,你別故意的混淆焦點。說吧,你咋了的,咋一大早的哭得跟隻沒早餐吃的小狗似的,汪汪汪的難聽死了。”
鄧君影給我撂了個“就你最聰明最醒目也最不懂聊天”的白眼,她將手裏被眼淚沾濕的紙巾揉成一團,狠狠扔到腳下,說:“沒啥,羅智中死了,我幫他哭喪。”
又不傻,我一聽就聽出來鄧君影這說的是晦氣話,於是我不慌不忙:“你要是現在悶得慌想找個人痛陳他的不好,你就想找個樹洞,那我就是個現成的。你要是罵完了他爽了開心了,後麵不願意提了,我也不問。反正你後麵好好記著你今天哭得多慘就行,這個世界上的男人還沒有死絕,憑你這身材這臉蛋的,閉著眼睛都能撈到一個好的,你非得把自己陷在羅智中的漩渦裏麵出不來,我安慰你有個屁用,你就是自己找虐,我安慰你個錘子。你之前不是明確說過他那人不適合談情說愛談婚論嫁,你還眼巴巴得緊,這要你命,不還是你自找的。”
倒不是說鄧君影這人多經不起批判,她估計是不爽我字裏行間好像有些戳羅智中脊梁骨的意思,她竟然跟我懟回來:“你就知道說我呢,你不也躺死在小唯身上起不來,以你條件你不是不能找別的,怎麼我沒見你找,你來來去去不又是跟他搞在一起。”
我被她嗆得一陣懵逼,我撇著嘴一陣,說:“得,那你可勁造唄,我不說你了行吧,你眼淚都擦光了吧,不然你上去問問羅智中餓不餓,需要不需要你幫他買個早餐?”
眉頭深鎖,鄧君影這次並未立馬接我話茬,她若有所思一陣,她激動的情緒趨向平靜,她抽來幾張濕巾狠狠刮自己的臉,她把那些浮粉全給刮了個幹淨,露出了她光潔白淨的額頭,她才緩緩說:“以後,不會那麼傻了。羅智中那個傻逼男人,我從今天開始正式放棄了,我以後跟他老死不相往來得了。誰還不是爹媽生的,非得我一次又一次沒臉沒皮湊上來讓他糟蹋。我這個賤人。”
聽她這般埋汰她自己,我心裏不太好受,不過我怕她好了傷疤忘了疼的怪毛病還一直繼續,我隻得繼續激她:“算了吧,你這話我聽聽就算,你現在是決心堅定,回頭羅智中給你客氣點,你又像是沒心肝似的撲上去。誒。”
“不會了,後麵都不會了。”
鄧君影抬起眼簾,她直視著前方:“我曾經以為,羅智中再對我冷漠疏遠,再對我殘忍,在他的心裏麵,他多少為我這十來年圍繞在他身邊並未走遠而動容。但是今天我發現這不過是我一廂情願的想法,由始至終羅智中就沒把我當人看。我在他心裏麵,連牲口都不如。這樣沒有尊嚴的所謂感情,要來何用。所以劉多安我這次是真的,不想再繼續傻逼下去。”
停了停,鄧君影聲音輕了幾個度:“劉多安你去忙你的吧,我想回家了,我回去躺一會。我昨晚腦子有坑,羅智中在他辦公室喝多了,半夜打電話給我讓我過來,我困死了還跟僵屍上身似的爬起來捯飭我自己,把自己搞得精致美麗,過來讓他糟蹋完了,連句好話都沒給我,我回去躺好了休息好了,也好麵壁思過,我怎麼能下賤到這樣地步。”
我一動不動:“你一個人行….”
鄧君影打斷我:“我想一個人靜一靜。你該搗鼓你自己去,不用管我。”
或是怕我太擔心,鄧君影又添了幾句:“我沒多大事,剛剛羅智中裝逼,扔了張卡給我,我晚點休息好了,找個地方刷爆他的卡得了。有錢給我買買買,我傷心難過的時效很短的,對我來說沒錢又難過才是天塌了,你去忙吧。”
她一再執拗,我不好堅持,我叮囑她好好的,目送她開著車拐彎了,這才慢悠悠的往回走。
思緒還是一頓混亂,我埋著頭進了電梯間,我正要抬手去摁,身後冷不丁的冒出一聲冷哼,我在沒有任何心理準備下被嚇了一跳,我下意識猛的朝著聲音的來源轉過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