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經線繃得幾乎要斷掉,我的心髒快要跳到嗓子眼上,這個時候自保的本能反應讓我顧不上會不會在這邊鬧出誤會和笑話,我狠狠吞了一記口水,將手中的棒球棒握起來一些,死守著門口初開處。
嚓的一聲,門開了,有個頎長的影子被透過玻璃擋板的太陽光壓投在地麵上,一動一動的挑釁著我的恐懼感,它投進房間的尺寸越來越拉長。
想都沒想,我舉起棒球棒,對著探進來的腦袋就是狠狠一個棍子下去!
隨著一聲隱忍的低沉痛呼,周天權黑如墨汁的臉龐浮躍入目,他冷冷掃我一眼,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我往裏麵推了一把,他再重重的摔上了門。
他這一連串動作一氣嗬成,我還沒反應過來,他已經把鑰匙擰著將門反鎖了起來,這一下我徹底成了困獸。
氣淡神定將鑰匙揣進褲兜,周天權冷著一張臉睥睨著我:“現在,我們是不是該來好好清算一下,你剛剛打我一棍這筆賬了?”
見周天權竟承受住我下狠手的一棍,我連連後退幾步,為了不讓自己在氣勢上顯得多薄弱,我提了提聲音:“周先生,周老爺子和周唯就在樓下,我剛剛給周唯打過電話喊他上來,他馬上就要上來了….”
嘴角有嘲弄滿滿,周天權極其嫌棄斜我一眼:“劉小姐,我奉勸你一句,你那三腳貓的小聰明,留著去騙幼兒園裏麵三歲還懵懂著的小孩足矣,你用在我身上,我會認為你是在侮辱我智商,我會很生氣的。”
他智商有沒有問題我不敢打包票,不過他的數學不好我敢說,他這嗶嗶一大串的,那才是一句話嗎?
再有槽意滔天,現在也不是個適合一吐為快的恰當時機,我仍然是持後退之勢:“周先生,你覺得你在這裏鬧出什麼事來,能好看嗎?我今天和周唯去拿了證,中午我也已經給周老…爺爺端過茶,我現在是他正兒八經的孫媳婦,誠然你是爺爺的兒子,你在他那裏的分量重中之重,但周唯是爺爺唯一的孫子,他得到的關注也不少,我就順帶沾光了。我要是在這裏出了什麼問題,爺爺內心未必會真正怪責你,但他為了門麵上的好看,又或者架不住周唯鬧,他怎麼著也得拿出個態度來….”
狹長的雙眼裏堆滿狡詐和毒辣的深意,周天權揮了揮手:“劉小姐,你的方向似乎有些偏了。原來是我對劉小姐一向客氣,使得劉小姐誤以為我能是那種可以將自己置身在漩渦裏的蠢貨麼?”
更是居心叵測的冷笑,周天權聲線淡淺:“劉小姐若是被動因為我的緣故受到傷害,那確實是我的鍋,可劉小姐若是因為貪慕虛榮想要和我突破另外一層比較親近的關係,那就另當別論了。”
宛若有冰雹砸下直落鑽心入肺,我下重力嵌著那根棒球棒,竭力保持聲音的穩度:“你什麼意思?”
“是我該問問劉小姐是什麼意思,這樣才對。”
周天權一副高高在上的仰著臉:“劉小姐今天才與小唯去拿完結婚證,這頭卻迫不及待對我極盡誘惑投懷送抱,我就算是再有道德廉恥的底線,無奈我一時血氣上腦招架不住劉小姐的各種進攻,隻得陪同劉小姐做了些特別對不起小唯的事。”
就算我這個時候智商再被拽出去喂貓養狗了,我還是能分辨出周天權擺明是有著想要對我意圖不軌的意思,而我對周天權初初開始時膚淺的認知,早隨著周唯告知我他為利益造假周絲雲身世等等一係列的陰謀事,我重新架構起對他新的判斷裏,我認定他就是一個為了達成目的可以喪心病狂到任何程度的人。
再看剛剛周天權被我那樣重重打砸,他竟是毫發無損,我就料到他與馮聞斌是兩個截然不同的類型,相比之下周天權的體能優勢更甚,我一個連馮聞斌都未必幹的過的人,還能打倒周天權不成。
一籌莫展,我隻能將希望寄托在周唯身上,我心想他和周進陽談完事應該會很快回來,我最終將作戰方案確定為拖延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