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皮一陣陣發麻,我腳下生風往家裏衝去。
周唯那個傻蛋,正在優哉遊哉的煎著雞翅,他還是不是嫻熟的往鍋裏撒點調味料啥的。
我徑直湊上去拉住他的手:“周唯你快別瞎忙活了,咱們快去醫院,剛剛我接到電話,謝薇自殺了,她爸說咱們要不趕緊過去他跟你沒完。”
手明顯的僵了僵,周唯滯了幾秒才轉過臉來:“自殺?”
用手急切的比劃著,我說:“是啊,說是吃了大半瓶安眠藥,進搶救室了都,先不說別的了,咱們快去啊。”
我那時候真心是太著急,我太擔憂謝德會給周唯造成什麼實質性傷害,我壓根無暇想到周唯的爸爸當初就是吞下安眠藥徹底離他遠去,我直看到周唯如同灰白的臉,我才意識到自己的失言。
可當我想要努力掰正我犯下的錯誤,我卻發現我陳述的就是事實,我就算再能耐也不能把謝德的話給顛倒改了吧。
好在周唯,他迅速恢複了自如,他很快開腔劈開了我的糾結和鬱悶,他沉著嗓子:“劉多安,不然你留在家裏得了,我自己過去看看。”
我哪怕一秒的遲滯都沒有:“不行,我不能讓你一個人去,我陪你一起,凡事有個照應。”
見周唯似乎還想要說啥,我又補幾句:“你不讓我去,我在家坐立不安更難受。更何況咱們先不論昨晚那事到底是啥名堂,現在小薇走到了這一步,她後麵情況還不知道咋樣,我要不去,別到時候給遷怒上了。”
周唯這才勉強點頭:“那,一起。”
一路沉寂,周唯隻管皺著眉頭狂奔,我們算是湊合踩著點到的醫院。
除了謝德,王恒竟然已經先於我們一步到了,他正與一個中年男子說著什麼。
大老遠的,我看那個男子的穿著打扮,再聽他沉沉的聲音,我由此得悉他就是剛剛給我打電話的謝德。
若然說我單聽他電話就倍感壓迫,那麼我現在看到本人,看到他那一身凜然疏遠高高在上的樣子,我第一感覺他簡直是羅智中的加強版。
想想就羅智中那種人,我跟他打交道都要腦瓜疼,這遇到個加強版,那就更了不得了。
心裏直犯嘀咕,我下意識的腳步慢下來,由周唯在前麵一些打頭陣。
然而,我們都快走到麵前了,謝德他卻是沒有要理會我們的意思,他冷哼了聲,臉轉向別處,就連剛剛與他談得好好的王恒,他也不理了。
沒等氣氛僵持到一個度,周唯率先開口道:“謝叔叔…..”
謝德立馬拉下臉:“不敢當,我可當不起你叔叔,你可別折煞我了。”
周唯臉色暗暗,他對謝德這晦氣話毫不介懷,他繼續問道:“小薇現在….”
又是打斷,謝德語氣更冷:“你更不用口口聲聲張嘴閉嘴一個小薇,你要是個人,你從別的女孩那處犯了錯讓人受了委屈,你也不能是這樣的態度。更何況小薇自幼與你相識,有著十幾年交情。而我更將你當親侄子以對,現在你這樣對她,我永遠都不可能原諒你。就算小薇這次大步跨過,我與你之間的情分也盡,若是小薇有個三長兩短,我不會再給周老先生麵子,我就算魚死網破,也要給我家小薇討要個公平公正的說法。”
麵上神情滯停了一會兒,周唯淡聲說:“好,我也希望有個公平公正的說法,等她醒來再說。”
得吧,謝德似乎受不住周唯忽然的堅硬,他表情全塌了:“你希望個什麼希望,你要是昧不下自己的良心,事發後能積極應對並作出處理,我的寶貝女兒現在根本不需要遭那一趟罪!我真的是越看著你越來氣,你老周家的家教,真的是越來越差了!”
這時,隨著拐杖伴著腳步的雜聲,周進陽的聲音傳了過來:“老謝,是我教育無方,讓你困惑了。小唯這孩子,打小被我寵壞了,他知道不管有啥事,我就算是拚上這把老骨頭,也會給他擔著,他就多少有些肆無忌憚,他更願意按照自己的意願活著。老謝,咱們就先不跟小輩較勁了,小薇這還在裏麵煎熬著呢,我們可不能後院起火的吵吵鬧鬧,影響到裏麵的救治進程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