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絲雲冷然一笑:“我肯定是有事才會找你,不然你覺得我是有多閑?”
我耐著性子:“直說?”
“我不會隔著電話說一些比較重要的事,隔著電話我看不到你的表情,我不知道你處於什麼狀態,這對我十分不利。這樣,我們碰個麵,細聊。”
聲音就像歡騰的小溪那般不斷往外奔,周絲雲一副她是總指揮官的模樣:“呆會我發你時間和地址,你照著來做就行。你要是慫了不敢來,也提前給我說一聲,我好不耽擱好事,立馬讓周唯紅透半邊天,讓他那些合作夥伴都知道,他們的錢交到了一個多麼不靠譜的人手上。”
一陣窒息,我咬咬牙:“周小姐,我隻想說一句,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你能主動找我,你大抵是有事要和我協談,如若你我之間關係太僵,這似乎不是一件好事,你這樣一人獨大的姿態,我不是很對味。我也說說我的時間安排。我明天就九點到下午兩點這個時間段有空,碰麵的地點,我希望是公眾場合,安靜的咖啡廳什麼的最好,你別弄到荒山野嶺去了,不然我會認為你想綁我,我會考慮報警處理。”
那頭靜滯了約有半分鍾,周絲雲冷不丁笑了:“劉多安,雖然我特別討厭你這比我還囂張的性格,不過與你這種人打交道可有意思多了,你是甩謝薇幾條街。好,那我還省事了,時間和地址你來定,定好你發我。不要讓我等太久。”
臭毛病挺多,周絲雲沒等我再說話,她就好像擔心要多幾毛錢電話費似的,掛了電話。
握著手機發蒙一陣子,我翻了翻手機上的地圖,我最後選了寶安二十五區那邊一家咖啡店,我忙編輯了地址和確定了十一點的時間,給周絲雲發了過去。
畢竟,我有預感周絲雲這次是為了謝薇而找我。
如果她說的那些讓我聽著不煩,我倒願意請她吃個飯啥的。
等信息發送成功了之後,我將它刪了個幹淨,再趕緊回到大廳。
我剛沾著沙發要坐下,周唯就披著一個大毛巾從臥室走出來,他晃著腿:“劉多安。”
掃了他一眼:“幹嘛?”
他還是抖腿:“我好像生病了,渾身都很燙。”
心提到嗓子眼,我飛奔過去,手捂上他的額頭:“我摸摸看。”
卻是抓著我的手往下移動,他的聲音低沉而曖昧:“劉多安你要找準位置,能治好我的病咯。”
意識到這不過是他耍流氓的一個套路而已,我頓時無語得要死,我抬腳對著他的小腿就是一個飛踹:“你大爺,我被你嚇得都沒魂了,你丫的!”
腆著一張厚臉皮,周唯說:“在外麵的時候,你不是說你要相夫教子麼?你現在可以先相夫咯。”
我剛剛那個踹,也就跟撓癢癢沒兩樣,他現在情況不同往常,我更是不忍拒絕他,我垂下臉來用手指捅他:“別在這裏亂七八糟的。”
心領神會的笑,周唯彎下腰來將我一個橫抱住,他疾步往臥室走去,還用腳尖勾著將門給關上了。
在一場猶如暴風雨般激昂的激蕩後,周唯這次或是真的累著了,他很快就睡著了。
而我睡意全無,我又是暗搓搓的蝸在他身邊上網查資料,我從百度那些魚龍混雜的信息裏不斷篩選對照著,我越看心裏越慌,又是失眠到差不多天亮才睡去。
然而翌日,我還是在差不多的點醒來,我用厚重的粉底將自己的憔悴遮擋大半,再用口紅來提亮和掩飾,我或是化妝技術越發進步了,周唯沒發現我勉強蕩漾著笑的眼睛下藏著濃稠的黑眼圈。
與他在蛇口這邊一個小巷子吃了頓潮汕湯粉,我好說歹說的勸服周唯不要送我,他總算聽話的忙活他的去了,我才開著車慢悠悠回到工作室這邊。
盡管這兩個小妹子的工作態度都很不錯,但她們畢竟資曆有限,她們的膽子也不夠肥,這邊自是有一堆的東西堆砌成山,等著我拍板。
花了一個小時走馬觀花的忙完比較緊急的一些案子,我一空出來,就馬上給馬小妍去了個電話。
她這丫剛剛睡醒,打著哈欠跟我扯淡,我厚著臉皮請她出山來幫我,馬小妍也不知道是不是為了哄我高興,她還拍大腿說她等我這電話等得很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