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人在即將把我撂倒時,他的動作微微緩了緩,我得以掙脫開來,並且後退了幾步。
踉踉蹌蹌著,我出於本能反應尖叫了起來,也與此同時,一陣急促的喇叭聲像是回應著我的尖叫一般,氣氛死滯幾秒,那個襲擊我的人更像一隻靈巧的兔子朝著安全出口竄去,他轉眼不見蹤影。
還是沒能那麼快從驚滯裏麵走出來,我懵逼著站在原地喘了好幾口粗氣,我這才有些許神誌回到身上,我再循著車聲望去,卻看到是周進陽的車又開了回來。
在我前麵一些的位置停住車,周進陽從車上下來,他滿臉嚴峻:“多安,你有沒有事?”
我努力平息按捺住還想往上蹦的心,艱難扯著笑:“沒有。爺爺你怎麼又回來了?”
“車拐彎的時候,我看到有個鬼鬼祟祟的人躲在消防栓後麵,怕是歹徒,已經有些嘀咕,後來我不放心讓老戴馬上將車倒回來。”
一邊與我搭茬,周進陽一邊用拐杖支撐著往下看,他忽然彎腰撿起了一個類似卡片的東西,他捏在手裏掃了一眼,他隨即將這卡片揣到兜裏,他說:“多安,你這邊小區治安不好,這日光日白都有小崽子作惡,老戴送你上去辦公室,你晚點下班要下來,最後也與同事一起有個照應了。”
眸中若有所思的情緒翻滾著,周進陽語速慢了些:“還有多安,聚餐的時間改一改,就改到這個星期六,晚上七點,你與小唯準時了。”
對於周進陽能為我調轉車回頭這事,我還是挺感動的,我覺得他是真把我當一家人了去關照著,我也就讓他更省心的答:“好,我肯定把周唯給帶上。”
回到辦公室裏,我受到驚嚇的心慢慢平靜下來,我心想這件事我還是要告知周唯比較好,但我還是下班回家之後當麵跟他說比較好,這樣我也能隨時留意他的情緒啥的。
然而,時間才剛過五點出頭,周唯忽然出現在我的辦公室裏,他還拎著滿滿當當的東西:“當當當當,劉多安我給你買了下午茶。”
周唯除了給我買,也有給我另外倆同事買了,我一邊分派著,一邊說:“你今天不忙麼,這麼早就溜了。”
就笑笑,周唯答得簡單:“一般般了。”
但是關上門之後,他就撂實在話了:“是爺爺打電話給我,說他過來看看你,趕巧碰到你遇到不知目的的歹徒襲擊,他說讓我別光顧著忙,抽點空來接你下班。”
額…..我這一個多小時,大半的時間都用來絞盡腦汁,我該如何給周唯開口說這事,既能表達清楚這其中的利害,又不影響他情緒哩,但沒想到那老爺子,早把我給包抄了。
不過這倒也省卻了我要拿捏著開口的過程,我連忙寬慰周唯:“沒多大事啊…..”
沒想到,周唯冷不丁一把將我拽回懷裏,他加重力道將我深深禁錮著,他壓嗓:“劉多安,有沒有被嚇著?”
急急忙忙搖頭,我說:“沒,老爺子很快就倒車回來,他又摁喇叭,那個歹徒就跑了。不過整個過程太快,我沒來得及看清楚那個歹徒的任何特征,總之我到現在還挺淩亂的。”
“劉多安,對不起。”
深深的呼氣,周唯的聲線短促著,他慢騰騰的:“其實那個人,是我安排的。”
我頓時石化:“啊?你在開玩笑還是開玩笑?你無端端的弄個人出來嚇我?”
不過我很快茅塞頓開:“你是要演給老爺子看?”
嗯了聲,周唯用手撫著我的頭:“原本我是要提前知會你,省得你驚慌失措下作出過激反應傷到你自己,但時間太緊迫了,我還沒安排好,老爺子就到了你這裏。”
若換是以前,我才懶得理會周唯出於什麼破理由沒有提前告知我,我就會直接把他這種找人來嚇唬我的行為歸結於他是找打了,可現在情況已是不同,我隻能勉強笑:“沒事,你那麼大費周章的搞這些,肯定是有你的道理,我也沒啥事,一切挺好。”
抬了抬頭,我仰臥著脖子看向周唯:“但是周唯,你那麼費勁搞這事,是想要栽贓給誰麼?”
“劉多安你特別聰慧,一點就透。”
周唯還是勻力揉著我的頭:“我還是不太清楚我的精神狀況後麵會怎麼樣,以後的事我也說不準,你再看謝薇昨天的挑釁,已經出格到那樣程度,我怕周天權再與她湊堆,老毛病和餿主意隻會越多,我就怕我別稍有差池,就讓你受到牽連,我還不如先栽周天權一把,當然他也不算是無辜白白受得了這黑鍋,他也是有前科的。我讓人留了少少線索,隻能算是含糊不清的指向周天權,老爺子沒有實質證據,他自然不會徹查,不過他會留有心眼,他會多少警示提醒周天權別亂來。再說個晦氣話,倘若哪天我連自保都無力,更談不上還能保護你,周天權若是想要對你趕盡殺絕,你向老爺子求助,有了這個前提,老爺子會更緊迫一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