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搖頭,羅智中說:“沒有。就是捉弄我。”
“不要再費那點瞎到不行的破功夫了,沒用。你之前真把鄧君影傷透透了,她對你就算還有點希望,也沒那麼容易被那幾束花和幾頓吃的打動。她又不是個沒見過花的餓死鬼,這麼華而不實的招數趁早扔了。你就按我說的,早晚問候,隔個十來天吧,她要一點反應都沒有,我再給你想個後招。”
是真心想鄧君影往後餘生能獲得真正的倚靠,我也確信羅智中這人雖然不太解風情,但他總體是個得體沉穩的成熟男人,他若是歸於家庭,也會有他獨特的溫柔,我想了想又添幾句:“你現在最需要做的,最能打動鄧君影的,是將真正的那個自己直麵她,也要引她願意以真正的那個她來直麵你,你們得破開這些各自裝著端著的屏障,才能關係徹底破冰。”
情商雖然低,但人不蠢而且不算是太死鑽牛角尖的執拗,羅智中若有所思一陣,說:“好的,我自己再琢磨琢磨了。”
更是破天荒的,羅智中冷不丁說:“謝謝了。”
這回輪到我有些不好意思:“不謝,比起你之前對我那些關照,這都舉手之勞。”
羅智中也有尷色:“那客套話就不說了,說來扯去,怪虛偽的。”
聲線往下壓,羅智中說:“哪天鄧君影要願意再和我湊合過,我派個大紅包給你。”
我吃吃笑:“得,你們要真成了,得是我備著紅包喝喜酒了。”
像是被我這話勾到了美好的想象力,羅智中嘴巴張得很開,他笑:“我要辦喜酒,不收禮,誰都能來吃。”
這八字都沒一撇的事,我要再陪著羅智中扯遠了,說不定他能安排到他未來的孩子娶媳婦或者找女婿的份上,我忙說:“那行,羅總你先忙你的,我閃了。”
嗯了聲,羅智中補了句:“劉多安,你以後還是喊我羅老師比較好,不要亂了稱呼。”
誒呀,我踏馬的心很累好嗎,就一個稱呼問題,他都糾結好幾次了,現在還能繼續拿來翻騰。
腹誹著,我點頭笑:“好哩,我知道了。”
進了電梯之後,我還在為羅智中那種沒人推一推他就不懂得如何邁開腿走的行為發愁,我這思路一分散,我竟是望了按電梯,而那電梯或是在別的樓層有人按了,它這樣動了起來,等我反應過來,它停住,門開了。
讓我特別鬧心的事,電梯外麵,蘇小連抱著一遝厚厚的文件。
與我四目相對幾秒,蘇小連拉下臉,她疾步走進來,她靠著橋箱門摁上電梯門,她隨即吱聲:“真真是倒黴透了。”
臥槽了,我是一見麵就往她那張黑板臉上撒狗血了還是糊狗屎了?我這啥也沒幹,她就好吹胡子瞪眼的嫌棄上我了?
冷淡笑笑,我輕描淡寫:“素質堪憂的人一般運氣是不太好,蘇小姐你能這麼早意識到,為時未晚。”
臉色更是黑得駭人,蘇小連翻起了大半的白眼仁狠瞪我:“劉多安,我看沒素質的人是你吧,你有必要那麼仗勢欺人?搞人身攻擊?”
我仗哪門子的勢了臥槽,還不是她嘴欠非要擱那裏不安生的招惹我,我受不得她這鳥氣,才懟回去的!
不願多費唇舌與她討論這個道理,我冷冷一笑:“對啊,我有勢可仗,你羨慕嫉妒恨?不然你也仗一個給我看看?”
被我嗆得都快七竅生煙了般,蘇小連那張原本就平淡無奇的臉上,壓上烏黑黑的一片沉色,她咬了咬唇:“劉多安,你得意不了多久的。”
“不要再跟我說話了。”
蘇小連把臉轉到別處去:“拜托你以後,不要到我眼前晃,我見到你這樣的人就晦氣倒黴。”
我要喲嗬嗬了,她是不是腦子進了風,以為深圳的每一寸土地都是她蘇小連的,我沒經她同意,還不能肆意踩踏了?
槽意滿腔,不過我怎麼敲這場被她撩起來的戰鬥也是我略勝一籌,現在又是她主動喊停,我倒沒有必要再釘著她不放了,我好端端的費那個神幹嘛是吧。
抿住嘴,我也將臉背側著蘇小連。
電梯開了之後,蘇小連仿佛怕我先進了周唯辦公室,她一個箭步衝出去,蹬著高跟鞋拍打著地板嘚嘚響,她率先一步奔了進去,並帶上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