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被什麼敲在腦門上,一陣悶感讓我暈眩幾秒,我屏住了呼吸,更是全神貫注起來。
不知餘傑在那頭說了什麼,周唯很快是一聲冷笑:“我在醫院是有應允我會給餘先生一個交代,這個我沒忘,但我想餘先生大抵是誤解了我的意思,我的本意是基於馬小姐的意願,為她提供任何她想要的公道,我不是說餘先生你可以借由此事來對我獅子大開口,懂了?”
又是滯停十來秒的光景,周唯沒再說什麼,他將電話掛了。
對上周唯的視線,我喉嚨裏的千言萬語彙聚了最簡單的一句:“是餘傑?”
“是他。他打給我,沒說是要為馬小妹要個公道,他直接說他想要寶路新開辟的海外平台主要的渠道資源,他要的還挺多,我拒絕了。”
點了點頭,周唯語調淺淺:“劉多安,你回頭合計合計,看看你怎麼給馬小妹說說比較好,餘傑不是她的良人。”
像是梗了一根刺在咽喉裏,我吞吐不暢,半天才作聲:“我不明白,餘傑若是不喜歡馬小妹,他何必要與馬小妹邁出這一步。他之前與馬小妹都好端端的,我覺得他的變化來得太突兀了。還有餘傑是鄧君影的同學,我之前聽鄧君影對他評價還不錯,我覺得他還不至於沒事招惹馬小妹,是不是有哪裏誤會了?”
“人是會變的。鄧君影對他好評,或是對以前那個他好評。這兩年,其實經濟大環境不景氣,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壓力。餘傑掌管著的彙頂,前幾年業績和資源都是很牛逼的,卻也架不住這兩年走了下坡路,並且是一路走到黑的勢頭。”
周唯抬了抬眉,他眸裏陳滿了深思遠慮:“我是猜對了餘傑對馬小妹沒有過多感情,但我想不通他為何是偏偏選中了馬小妹,我也想不到今天你們遇到的這個事,他在這當中充當著什麼角色。若是餘傑從一開始就是無知,他隻是趁這機會向我打劫,那我可以適當原諒他。若是他事前知情,那這就另當別論了。”
我被侃得雲裏霧裏:“啊?這都是哪跟哪?周唯,是我智商出了啥問題嗎,我咋那麼聽不懂你說的是啥意思呢?”
眉頭深深鎖住一片皺褶,周唯緩緩抬手來扣住我的頭,他沉聲說:“我懷疑餘傑是有意接近馬小妹,他所謂對馬小妹的情不自禁,都是一場蓄謀已久的陰謀。”
驚得下巴都快掉了,我拚命咽了咽口水:“這不能吧?馬小妹就一普通姑娘,餘傑他犯得著嗎?你這個說法,橫豎都不成立啊,馬小妹又沒啥東西,能是讓餘傑圖的,他犯不著吧?”
神情越發嚴峻,周唯用手搓了搓眉峰:“馬小妹確實是一平凡姑娘,但她和你交情不錯。劉多安,你懂我意思了嗎?”
越來越陷入驚愕的怪圈,我還是極力想要否定周唯這麼全憑推測的說法:“就因為馬小妹和我關係好,餘傑就要接近她?我又不是什麼特別能拿得出手的大人物….誒,我現在有些淩亂。”
“你這個後知後覺的傻姑娘。”
先是俯身過來幫我解掉安全帶,周唯開了車門示意我下車之後,他牽著我並肩往家裏走,他壓了壓嗓繼續前麵的話題:“我這麼說吧,萬盟這邊最近人事動蕩,圈裏圈外都在傳周天權很快支撐不住被換下來,而我剛好就是那個風評最高的接任者。劉多安你知道不咯,萬盟的年產值,是十個聯大十個寶路外加二十個彙頂一起,都比不過的巨頭。就像此前林多安那次,她老公煞費苦心也想要與你產生交集那般,餘傑他也是一樣的。隻是餘傑,他的做法更卑鄙而迂回。還有,我完全有理由懷疑他比別的想要分一杯羹的人,更有叵測的居心。當然,這些我還需要時間去確認,我需要更多采證來證實我這番推測是正確的。”
一個頭兩個大,我似懂非懂的:“還是有些暈。我感覺自己的腦細胞嚴重的不夠用。”
突兀的,周唯的勢頭整個弱下去,他的臉色也變得不太好看,他開了門先是讓我進去,他跟在我後麵慢騰騰的帶上門,好一陣他語氣有些自嘲道:“劉多安,你就隨意聽聽就是,可能,我是被害妄想症發作了。畢竟精神分裂的病症裏,有這一項。我極有可能就是發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