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頭捏起,馬小妍將身體傾了出去,她挺了挺腰,她將視線轉向別處,她毫無情緒說:“昨晚我這頭裝作睡著不久,餘傑後腳就出了病房跑到樓道打電話,我跟過去聽,他聽到他在電話裏麵叫了幾聲小薇。那個女人,大約是謝薇吧。就是你知道的那個謝薇,漂亮大方的白富美,不管是美貌還是家世都甩我幾條街的白富美,嗬嗬,一個隨隨便便就將我比下去的女人,一個讓我自慚形穢的女人。”
哪怕我再也不用苦於如何向馬小妍攤開來談餘傑並非是她良人,可我更為馬小妍沒一丁點心理準備的情況下就要直麵一切殘酷難受不已,我胸口發悶,氣息短促。
之前,不管是我和謝薇暗戰不斷,還是到後麵謝薇與我挑明的撕破臉皮,我都極少拿這事與馬小妍八卦,我打心眼裏不願將她牽扯到那一場混戰裏,可目前事情發展到這樣地步,我著實是不敢否認馬小妍被推著走到這一步,我其實是間接的因素,我一時半會是不好將我和謝薇交惡的前因後果給馬小妍繪聲繪色扯一遍,我略略權衡了一下,說:“馬小妹….我對不住你。現在我和謝薇的關係特別惡劣,那個….可能是因為你和我走得近….”
“打住,劉姐你道歉的話,我就不愛聽了。我現在是難受得要死,那種感覺就像有人掰開我的嘴巴給我喂了蒼蠅一樣,特別特別惡心難受。但我的腦子還沒丟,是非黑白我還分得清。隻要不是你拿槍指著餘傑的頭或者拿菜刀架著他的脖子逼迫他要來禍害我,那我這賬怎麼算,也不會算到你的頭上。誰是敵軍誰是隊友,我明白得很。”
語速快了些,馬小妍特別用力的咬唇一陣,她說:“昨晚我基本是由頭到尾聽了那對渣男賤女打電話,盡管餘傑沒有一句話落了實錘,他是受到謝薇的蠱惑才來招惹我,不過他話裏表達出來的大意,也差不多就是那樣。你應該還沒忘有次你過來聯大,咱們吃完飯你送我回公司遇襲那次,我現在想想那絕非是事出巧合。那回咱們吃飯,餘傑破天荒特別關心我,他信息一個接一個各種問咱們吃完了沒回了沒,他好幾次問我的位置方位,還細化到停車場哪個區,我那時候腦子有點缺,我當時覺得他是開竅了知道怎麼關懷我,這一刻回想,真是諷刺。劉姐咱們要真的說到抱歉什麼的,我也算是對不住你,幸虧你那次沒啥損失了。”
是有些反應不過來的震驚,我更多的還是麵對馬小妍的無力:“過去的事都別糾結了,你接下來是打算怎麼樣?和餘傑攤牌?分手?”
“我不,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反手就要扇死賤人。這啞巴虧,我是怎麼的都吞不下去,我不反擊把他們打得落花流水,我估計一輩子都過不去這坎。餘傑他大約覺得我是個沒大腦的傻姑娘,那就由我這個被他看低的傻姑娘來教會他做人的道理得了。我不但不要分手,我還要黏得他死死的,我要把他逼到牆角,我要讓他跪地求饒。至於謝薇,我才沒那麼多時間來摳個利索她是出於什麼原因要這樣做,我隻知道我和她的梁子是結下了,我不會那麼輕易就咽下她給我的這口黃連,我就算沒本事搞死她,我也要搞得她一地雞毛,總之我不能讓她好過。我啥都能吞下去,就這啞巴虧,我還不願意吃了。”
狠狠淬了一口,馬小妍目光變得堅定而淩厲:“劉姐,我可能沒法再與你一塊兒掙大錢了,等我出院了不然我幫你找個靠譜的人頂上,我辭職得了。”
雖說我現在身處在混沌不知終點的旋渦裏浮沉,可我實在不願意馬小妍趟這樣的渾水,我也怕她太過天真,別到時候她沒能給自己討個公道還要將她傷得更是體無完膚,我蹙起眉來:“小妍,你不要衝動。這事你別管了行嗎,你喊我一聲姐,那你就把這事交給我處理,總有一天我會連著你那一份委屈要個說法….”
“不行啊,我眼睛裏揉不下那麼大一顆砂子,我一口氣吃不下這麼大的憋屈,你讓我啥也不幹,我早晚得憋出毛病來。劉姐,你看那個謝薇都做得那麼過分,她都叫人來接近你身邊的朋友要打擊你,你肯定沒法讓這茬就這麼過了,我也一樣啊,我肯定也得做點什麼,才能對得起我這段時間受過的蒙騙。”
馬小妍起了起身,她用手捶了捶胸口:“劉姐,你也別愁著我會不會給你添亂,我保證我不會,要不然這樣,我大方向上接受你的調配和差遣,咱們就像以前做包材那樣,一塊兒努力合作捍衛咱們的權益,你看怎麼樣?我跟了你這麼多年,我是不太聰明但我辦事從來沒有含糊過的對不,你都知道的。你要找他們算賬,就你一個人,多孤軍奮戰啊,你多了我一個,打架的時候還能多個幫手呢,你怎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