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5你這個討債鬼!(2 / 3)

有血從我的身上湧出來,漫過我的衣服將我的大腿浸泡其中,我艱難把臉扭向電視櫃下那個鏡頭,刻意讓自己的表情看起來更扭曲與痛苦。

就在這時,大門方向有個巨大的砰聲,隨後是雜亂急躁的腳步聲衝擊著我的耳膜,我想大約是周進陽來了吧,我撐著那股默默受周天權拳打腳踢的勁散去,我艱難的朝茶幾那處爬去,竭力分散緩衝周天權對我的攻擊。

沒想到,這次進來的人還不是周進陽,而是那個鍾阿姨,她明顯是被眼前的一幕驚住,她雷霆作響般啊了一聲:“哎呀這個世界上咋有心腸那麼壞的人!”

被鍾阿姨的出現弄得略微滯了滯,周天權停住腳,他側了半盞視線到鍾阿姨身上,他喝了一聲:“給我滾出去!”

出乎意料之外,鍾阿姨非但沒有被周天權這沾滿戾氣和威脅的話嚇到,她猛的朝周天權撲上來,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周天權的兩隻手像扭棉花似的掰扭到了後麵。

隨著周天權一聲慘叫,鍾阿姨蹬掉她腳上的涼鞋,她用腳尖狠狠往周天權的膝蓋窩戳去,她在周天權打跪倒地後騰出一隻手撈來那兩個購物袋,她靠著牙齒協助,竟是三兩下就把周天權的手腳分開捆綁了起來,她把他翻了個圈,她隨即摘下自己的袖套揉成團,塞進了周天權的嘴裏。

急匆匆的跑回儲物室,不一會鍾阿姨拿著一根繩子出來,她更是利索把周天權作深一步的五花大綁,她像拖一頭豬似的把周天權拖過去,綁在一個實木椅子上。

沉著嫻熟做完這一切,鍾阿姨才跑回來扶我,她看著地上那一攤斑駁的血,她有些手足無措:“啊呀,造孽了。這孽造的。”

我靠攥緊鍾阿姨的手來支撐自己,我氣若浮絲:“阿姨,你快,幫我在電視那邊拿我手機來,我要報警。”

雖是繼續手足無措,不過鍾阿姨還是第一時間將手機給我揣了過來,我咬牙熬著提起撥了電話,我清晰報完地址以及簡單闡述下這邊情況,就結束了通話,等著派出所來人。

我就是要把事情鬧大,鬧到了台麵上,周進陽即使第一反應是先庇護住周天權,他也不好太明顯。

等周天權被帶進去吃盡苦頭出來,我大約也能讓周進陽作出最正確最有良心的抉擇,到時候周天權還想扭轉乾坤,就晚了。

看著局麵已經被我掌握住大半,再看一直倨傲得不可一世的周天權像半隻死狗那般被捆綁在椅子上,我心裏痛快極了,我來了心情與鍾阿姨八卦:“阿姨,我不讓你去買東西嗎,你怎麼空著手就跑回來了。”

“我這坐公交車快到沃爾瑪了,我還是覺得你怪怪的,你讓買的那些東西都不太用得上,我想起周先生叮囑過我得時常陪著你,你在家的時候我必須長時間在家,我要是出去買菜什麼的也不能超過一個小時,我就趕緊回了。”

還是不太能安然自得,鍾阿姨忙亂一陣,她才從緊張裏找到思路,她蹲在我旁邊又要扶我:“不行,劉小姐你這流血淌得我心慌,我得給送你去醫院才行…”

我又捏緊她手,搖頭:“不能,我現在受的傷,就是那個男人作惡傷害我的鐵證,我必須得派出所來人,將他那些罪惡記錄在案,阿姨你不要慌了,你得拿出你剛剛製服歹徒的氣魄來,沉住氣知道吧。”

對周天權嗤之以鼻,鍾阿姨循著我的話向周天權望了去,她說:“我以前殺豬,多壯的豬到我手上都要老實,就他這麼點,比那些肥豬好對付多了。”

聽到這裏,我想到周唯招來鍾阿姨陪伴我,自是有這般深意,我不禁又是黯然。

就在此時,門那邊再起動靜,周進陽與戴良輝一前一後魚貫而來。

大約是被眼前這麼血腥混亂的一幕驚住,周進陽先是滯了滯,他突兀變得步履沉重而跌跌撞撞起來,他好不容易走到我麵前,他倏忽的老淚縱橫起來:“我這輩子是造了什麼孽啊,我都造了什麼孽,這都怎麼回事啊這是。”

甚至比鍾阿姨更無措與淩亂,周進陽又是停滯好一陣才如夢初醒般衝著戴良輝讓他叫救護車,他不消我多言,他的目光就從這邊攬到周天權的身上,他又是跌跌撞撞的朝著周天權處趔趄而去,他靠著一個椅子站穩了腳跟,他抬起手裏麵的拐杖就往周天權的身上狠狠砸去:“你這個討債鬼!是我上輩子欠你什麼,你這輩子才要來跟我討債!你說你好端端的是被豬油糊了心眼還是被鬼吃了心肝,小唯是你兒子,那多安懷的就是你孫子,你說你這個討債鬼,怎麼就算不通這筆賬!”

看到周進陽沒有任何保留的猛揍周天權,我心裏麵痛快到了極點,可這還不是我最想看到的結果,我也確實是虛弱,這讓我毫不費勁就能將自己的演技提高到一個層麵上,我將自己拉低到了一個完全弱者的位置:“周天權你這個人渣,你還我孩子來….咳咳….周天權你這個人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