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0以後我會讓你跪著哭(3 / 3)

“萬盟是我辛辛苦苦幾十年的心血,它也是天陸的辛苦勞作才有越來越大的規模,說實在除非我入土了,要不然隻要我眼睛睜著這麼一天,我就放心不下,我不能讓那些兔崽子攪亂它,更不許有人在萬盟興風作浪。”

稍稍換了一口氣,周進陽說:“現在,你能頂上去,爺爺看著高興。你這孩子,心眼實,不像那些兔崽子隻想著錢錢錢。”

我更是尷尬:“別啊,既然爺爺你有人在那裏,那我肯定不能瞎參合了。”

嘴角抽了抽,周進陽頗是有些無奈:“你這孩子,跟我倔什麼?再說,我的人就是分布在每個部門各個崗位,那些人能帶頭嗎?還不得是要找個帶頭的。我剛開始還想著,我先懶它那麼幾天,你要是能沉得住氣不去管那個爛攤子,那我這把老骨頭就回去再在一線奮鬥一陣子,這不,你現在上去了,我幹啥還要累著我這把老骨頭。”

喉嚨裏有澀意起動,我安靜了一會兒,才慢騰騰的:“那爺爺,你就不怕我居心不良,背地裏把萬盟扒空嗎?”

“傻孩子。你手上那股權,是小唯給你的。那筆玩意,隻有一小部分是從我這裏來的,剩下的全是小唯一個人的打拚,他把屬於他的東西留給他最想要留給的人,你要怎麼支配怎麼發揮,那是你的事了。”

目光悠悠望向特別遙遠的地方,周進陽長歎了一口氣:“這人吧,在世就一張嘴,再多美味佳肴,這一天都定量了,多了也吃不得。也是一副軀體,再多華衣,穿不得。睡就一張床,居就一個所,錢這玩意,少了,人過得不幸福。多了,也不見得能有多好。要是人人都知道適可而止,事情能好辦許多。”

用這突如其來的感歎把我整得一愣一愣的,周進陽冷不丁話鋒一轉:“多安啊,那個討債鬼的事兒,是在下周二走流程,到時我這邊律師可能要跟你見一見,他有些細節上的事和你推敲。”

為了考慮周進陽的感受,我還是壓住那些痛快感,中規中矩:“好,可以隨時找我,我一定好好配合工作。”

我當然記著我這是過來求周進陽讓我去見周唯的,別待會廢話扯了一籮筐都還沒到重點,我輕咳了聲,趕緊揪住話尾轉進去:“爺爺,我今天過來找你,我主要還是想給你求個情,我真的得見周唯一麵,不然我做啥都提不起勁,我保證我就見一下他就行,我絕對不弄出亂子來….”

神色徒然一凜,周進陽堅決拒絕:“絕對不行!”

抿著嘴努來扁去好一陣,我壓根不需要怎麼竭力,眼眶就紅了:“爺爺,你能不能看在我喊你一聲爺爺的份上,就遂了我這意。我就去見他一麵。哪怕,你讓我老大遠看看他,我就隔著遠遠看幾眼也行。我一直後悔我答應周唯離婚答應得太幹脆,我跟他之間落幕的太倉促,我與他連好好說一句再見都沒有,這會成為我一輩子的心病。你就讓我去望他一眼,行不行?”

騰一聲站了起來,周進陽不動聲色的撇開了話題:“多安,到飯點了,你陪爺爺吃完飯再走。”

我不死心跟上去:“爺爺…”

走在我前麵,周進陽步履匆忙:“多安你還是不要為難我的好,我就是一把快要廢掉的老骨頭,我接下來還要把自己的兒子送進牢裏,我也有許多煩心事和不如意,這人生就沒有誰可以一直順心如意的,你如此,我亦然。”

怔住許久,我咽喉裏麵藏著的萬千軟話,竟無從出口,我隻得是幽幽然的不再提那話題,與周進陽寂寂無聲的吃完了一頓沒滋沒味的飯。

飯吃了,茶也喝了,周進陽說他要休息,他讓戴良輝送我。

這陣子我一直沒睡好,這車又是一路晃蕩不斷,睡意慢慢襲擊上腦,我的眼睛不知不覺就磕合了起來。

我這邊正睡得噴香,突兀的車身重重震了震,我被驚了驚,倏的睜開了眼睛。

映入眼簾的,並不是華僑城到蛇口那些規劃整齊的繁華,而是飛速向後倒退著的斑駁老舊低矮的房子。

這段時間發生在我身上的變故太多了,所以即使戴良輝是周進陽身邊的人,即使戴良輝一向給我呈現出忠厚靠譜的樣子,我的心還是提到嗓子眼上,我顫著聲問:“老戴,你這是要帶我去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