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像歡暢的小溪般冒出來,那淡淡的血腥味似乎讓謝薇更瘋狂,她握著刀子在我已經皮開肉綻的地方再鉤刺幾下,她才慢騰騰停住手:“對你這樣賤人,讓你一刀斃命痛快去死,還是太便宜了你呢,我還是喜歡看著你慢慢流幹身上的血慢慢的死去。”
手手腳腳都被綁住,我壓根無從反抗更無從去捂住傷口摁住血管阻止那些血液奔流,我隻能任由著血凝聚成珠再破散開去,咬著牙忍住那鑽心的疼,更是加緊時間來套謝薇的話。
蹙起眉來,我瞪著她:“謝薇,你就不怕遭報應!你其實是不止一次想要我命吧,你曾經找過人在半路攔我,你也曾經安排人在KTV門口找我茬,你更是曾經讓人在地下停車場襲擊我!還有,往我車上安裝自製的化學炸彈這些事,這些其實都是你做的吧!”
“對,到了這種地步,我也懶得再跟你打虎眼,我就不怕忍,你說的這些事全是我幹的。還是可惜你這賤命賤命的,有時候狗屎運不錯,你被周唯帶到荒山野嶺那一趟,他一時心軟又跑回來帶你,破壞了我的計劃。你在KTV那次也是,王恒那個閑得長草的出現得不合時宜,又是壞我大事。停車場那次就更氣人了,我一切都安排得好端端的,殺出來兩個跟你一樣不要臉的賤貨來幫你,不然你劉多安早死了。爆炸那次也是,你這賤命的還是一根頭發沒傷著,遺憾。”
泰然自若的把玩著那把沾著血的刀子,謝薇一臉鎮定:“你倒是提醒我了。等我把你劉多安玩死了,我還是要去找張曉媚和馬小妍那兩個賤貨的麻煩。要不是她們多管閑事,我早把你收拾利索了,還能讓你蹦躂那麼久。”
說話間,謝薇發現我傷口有些血凝了起來,血流速度慢了許多,她又把刀子抵到我另外一邊手上:“劉多安,不然我把你這隻手砍掉怎麼樣?我一想到你這隻手,也曾經用來擁抱過屬於我的男人,我就惡心,不然我幫你砍掉得了。”
將刀子擱在上麵比劃著一陣,謝薇凜然一笑:“這刀還是小了,肯定是切不動你這把賤骨頭。”
朝旁邊的黑麵神揮了揮手,謝薇高聲說:“去,弄把菜刀過來。”
就在這時,一陣尖銳刺耳的鳴笛聲由遠及近,緊接著是一陣晃眼的強光穿梭過來,那站在謝薇身後跟小樹林似的幾個男人,忽然像是驚弓之鳥那般四處散去,轉眼就隻剩下我和謝薇。
臉上浮過短暫的迷惘之後,謝薇抓起剛剛滑落在地的刀子,她朝著我撲了上來:“你這賤人,你果然是設了陷阱害我!你去死吧,你早該死了!”
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忽然有一輛車越過半米高的雜草衝了過來停在我們身邊,而劉鋼則像一陣旋風般飛奔下來,他三兩下鉗製住謝薇,將她拽扯著推到一旁,他再搶過她手裏的刀子迅速割開了困著我的繩子。
有些拘謹著借力讓我起了身,劉鋼一眼看到我手臂上血痕觸目,他忙不迭的說:“劉小姐,我馬上讓林護士給你作包紮。”
那個林護士,是我讓劉鋼安排過來的。
我是要讓她現場給謝薇采血,我要拿著鐵板釘釘的證據證明她沒有身孕,我要讓她徹底失去周進陽的庇護,這樣我才能讓她翻身無力。
徑直用手摁住傷口,我先是關掉了身上的定位器和錄音器,我咬咬牙:“我沒事,你先做正經事。時間緊迫,抓緊。”
麵有皺色,不過劉鋼還是聽從指揮,他對著車上招了招手,聲音大了些:“林小姐,麻煩你可以開始了。”
撿起地上斷截的繩子,劉鋼作勢要纏上謝薇的手,但劉鋼都還沒碰到她,謝薇就鬼叫起來:“劉鋼你這個混蛋,我跟你好了一場,什麼都給了你,你還要夥同劉多安這個賤人來作踐我對付我,你這個沒良心的混蛋,你小心天打雷劈。”
麵無表情,劉鋼還是借著他力大的優勢,他麻利綁住了謝薇的手,他抓住她的胳膊拍了拍,隨即對提著一個小箱子湊上前的林護士說:“這裏血管比較明顯。”
盡管謝薇掙紮得厲害,整個過程她還罵罵咧咧的不配合,但有劉鋼抓住她,而那個林護士手法也挺嫻熟,她不一陣就完成了采血,她把那個小管子放好,又提起箱子對劉鋼說:“劉先生,我就先回了。明天早上九點診所開門,你就可以來拿結果。”
點頭示意著與林護士客套完,劉鋼再次用力把謝薇禁錮得更深重,他側臉向我:“劉小姐,我算好時間了,執法人員很快就會到這裏來。”